这时听见郦云传来极轻的一句话:“你去了哪里,急死人了!”听口气不是说梦话,像是自言自语。
燕舞轻声说:“别急,急也没有用,不管怎样,等天亮了再打算。”
燕舞再接着背经文,过了好久,终于睡着了。不多久又被噩梦惊醒,暗自回忆梦中的情节,吓出了一身汗:
她梦见雷雄携着自己飞越一座高山,这时,突然一阵霹雳,将两个人打得落入了水中。自己在大水中漂着,雷雄却不知去向。
燕舞醒来之后想,我竟然会做这样的梦?耳边传来郦云轻微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着了。
经过了这一梦,燕舞全无睡意,但天还未亮,只得闭上眼睛继续躺着。耳旁听到时钟“嚓嚓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愈发显得急促和铿锵。燕舞不去理会,渐渐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也不知躺了多久,耳边闹钟响起来。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
燕舞虽然觉得倦意未消,但不得不强撑着起来,看了看镜子,自己一脸憔悴。
郦云坐在床沿上,说:“他们下落不明,我今天得请假,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大师兄一天不出现,我一天不安宁。我不敢想象,如果再见不到他,我该怎么活下去。”
燕舞说:“凡事都有结局,你师兄光明磊落,佛祖会保佑他们的。”
话虽这样说着,自己心里的担忧也丝毫没减。
郦云回到自己宿舍,洗漱完毕,早饭也不吃,跑到栾岗镇一个打印店里叫人做了一大叠的《寻人启事》。
她明知道他们是被黑龙会的人掳了去,这样没有多大用处,还是在各处大街小巷张贴起来。她由最繁华的栾岗市场贴到马路旁边,每贴一张,心里似乎就有了一线希望。
她在马路边看到有一扇落地的卷闸门,当它是一面墙,头也不抬,便贴了一张上去。
正贴着,门“哐当”一下从里面被推了上来。
郦云吓了一大跳,闪身站到一旁。
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见到郦云,惊异地说:“女娃?是你!”
郦云愣了一下,这人好面熟,原来是何志友。
何志友接过她手中的纸张一看,问:“怎么不报警?他们怎么失踪的?”
郦云说:“刚刚报了,他们说失踪的时间太短,还不能立案。”并把失踪缘由告诉了他。
何志友急得团团转,从自行车堆中拉出两辆,说:“我们一人骑一辆,分头去找,天黑再回来。总比在这里干等要强。”
郦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点了点头。
何志友关了店门,骑上车,和郦云反向而去。
燕舞虽然心里同样充斥着焦虑和不安,但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照常来到办公室。
不大一会儿,马世金也来了,精神焕发。
燕舞暗想:他今天来得可真早。要是老总们在这里,我现在就去把他做的事都抖出来。虽然雷雄不是被他的人暗算,但也是拜他所赐,可是老总们都不在这里,没人管得了他,他还真是小人得志了。
马世金说:“小燕,今天要招两名保安。你知道吗?你介绍来的那两个小子,前天对我动了粗,昨天说要处罚他们,晚上就自己跑了。”
燕舞对昨晚之事心知肚明,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一阵烦恶。
……
矇矇眬眬中,一片刺眼的光亮照射在雷雄的脸上,他睁开眼睛,见是一片阳光。
他想看得更清楚一点,眼睛却不争气地又合上了,只觉得异常地困倦。
他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睡觉,费了好大的劲,才又缓缓地睁开双眼来。
原来太阳在高山上照向自己,看太阳高度应是早晨,自己所处的地方应是在一个楼上。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奇怪,这是到了哪里,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山?难道是在家乡?可一看山的面貌,根本就不是黄树冲一带的山峦。
雷雄下意识地伸展了一下双臂,突然间右肩一阵剧痛。
他呲了一下嘴,扭过头,这才发现成人杰侧躺在自己身旁,腰间插着一把细细的飞镖。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了,拍着成人杰的肩膀,叫了好一阵,才将他叫醒。
李基苦着一张脸靠在墙上,说:“老大,这回我们完了!”
陆小军从门边跳过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嘘!大胖子上来了。”
雷雄诧异地问:“大胖子?”
李基轻声说:“昨晚那三个人把我们扔在这儿之后,有个胖子过来,见我和小军醒着,踢了我们一顿,那胖子说要杀了你们两个才解恨。”
雷雄问:“那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陆小军耷拉着脑袋说:“别提了,昨天晚上我俩受的罪不比你们少啊。他们把我和小军的穴道点了,眼睛蒙上了,嘴巴也封上了,车子开了好一晚上才把我们拉到这儿来。天快亮的时候才把我们的穴道解开。”
李基接着说:“见到了地儿才把我们松开,生怕我们知道这是哪儿呢!”
雷雄将二人全身察看了一遍,问:“你们受伤了没有?”
二人看他眼中满是关切,都把脖子一挺,说:“没有!”
雷雄将陆小军裤脚捋起来,果然见小腿骨上满是青印子,再看李基也是一样。雷雄愤愤地说:“柯大龙这个毒瘤!”
话未尽音,一个满身黑衣的大胖子走进来,哈哈哈一笑,说:“小子,你想我了是不是?”
雷雄一看,这人正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