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路障布置得十分仓促,有的石头间还存着不小的缝隙,人稍微侧身就能过去。
但是对战车这种庞然大物来说,却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大狗看到这一幕之后,忍不住砸了下车门。
“山羊,怎么办?鬼子把路堵死了,西边的坡度太抖,根本爬不上去。”
**式战车的越障能力是不错,可也无法越过那陡峭的地形。
东边倒是坡度很缓,可往东那是鬼子的底盘了。
山羊看到这一幕,努力让自己冷静。
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候,越是不能乱,心乱了,做得决定就没有正确的。
坦克里视野不好,他直接打开了舱顶的盖子,把头探了出去。
这并不是他大胆,因为追击的鬼子,只是偶尔开枪显示下他们的存在,毕竟鬼子们不傻,知道子弹根本奈何不动战车。
后面的鬼子步兵已经拉得好远,已经在千米之外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点人影。
只有那四辆卡车速度比较快,但是由于之前被大狗开战车撞毁了一辆,再也不敢放肆靠近了。
打头的那辆卡车上架着机枪的鬼子,在看到舱盖被打开后,以为他们想下车逃跑,对着战车猛烈射击。
子弹打在盖子上,“叮当”作响。
山羊撑着盖子无动无衷,他仔细看了下周围的情况下,对着下面的大狗大声喊道:“大狗,东边的山坡,你开到上面去,完事赶紧到弹药室装弹!”
回到炮长的位置上后,山羊就转身对着后面的鬼子扫射了一波。
大狗听到山羊的话之后,就知道对方的打算了。
他沉默了几秒,随即咧嘴笑了笑,不舍中含着坚定,疯狂中带着冷酷。
他使劲扳动操纵杆,油门一踩到底,那辆**式战车向一头敏捷的豹子,窜上了左边的小土坡。
接着车辆一个急停加侧转弯,战车翘着车尾停在了土坡上。
战车还没停稳,大狗已经钻到了后面的弹药室。
工藤刚要下令两个班的敢死队冲锋,忽然发现那辆战车的炮口竟然正对着他们这边。
他来不及给士兵们示警,一个翻滚滚到了一边。
“轰!”
一颗炮弹正好在他不远处爆炸,把他炸得灰头土脸。
工藤耳朵嗡嗡直响,一个军曹拽着他似乎在问他有没有事,他甩了甩脑袋,先是观察敢死队的伤亡。
还好,弹着点离得较远,似乎只有一两个人震伤。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后怕。
刚才的自己幸亏滚得远了点,要不然自己就要丧身炮火下了。
而开炮的山羊则有些懊恼,明明瞄准了那一大片鬼子,距离还不到三百米,怎么爆炸的地方离得那么远呢?
这已经不是脱靶的问题了,差得实在有点太夸张。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他趁着大狗装弹的时间,举起步枪探出身子,恰好一颗跳弹打中了他的耳朵。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差点掉了下去。
他咬牙忍着剧痛,对着北面打头追赶的那辆卡车,憋气瞄准了三秒钟,才冷静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出去的瞬间,山羊赶紧拉动枪栓,对付这种高速移动目标,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果然,跌跌撞撞的卡车司机完好无损,那颗子弹只是击中了他驾驶室的玻璃,不过裂成蛛网状的玻璃,也阻挡了他的视野。
他不得不紧急踩了刹车,以防翻车。
卡车的速度刚慢下来,“砰”的又一声枪响,这一枪终于命中了他的胸口。
司机的身子忍不住一歪,方向盘在他的带动下直接转到了另一边。
这辆卡车因为刹车加急转弯,横着翻了过去。
后面的那辆卡车司机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向前面侧翻的卡车。
山羊在开完第二枪之后,不管有没有建功,都缩回了炮塔里。
这时候的炮弹已经装填好了。
他抬起手臂用肩膀擦了下耳朵,撕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重新瞄准了南边的鬼子踩下了击发踏板。
“轰!”
这一炮再次差了不少,他瞄准的是那个正握着指挥刀的鬼子军官那里,却不曾想在炮弹竟然在正在冲锋的鬼子人群中炸开。
“操!搞几把呢,俺明明瞄好了好不?”
这不是山羊的操炮技术多差,毕竟距离不远,炮弹速度还那么快,再差也不至于差那么远。
原因就是他们的战车,之前挨了两发炮弹,第二法炮弹打歪了战车的光学瞄准系统。
……
黄师长在得知鬼子在无双河搭建浮桥之后,顾不得对方说别的,只是给电话那头下了死命令。
全连都拼光了,也不能让鬼子在晚上六点前过河。
挂完电话他就在沙盘上找到了鬼子渡河的位置——石村,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许大勇和海生。
所有人都对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石村的位置离他们这里很远,有二十多公里。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石村过河往北,是一块狭小的平原。
从这里可以直冲乐山,直到蟠龙山之前,根本就是无险可守。
而乐山现在是他们的后勤基地,每天从那里转运的物资和弹药不知道多少,一旦乐山被攻陷,那他们这里就成了突出部,只要鬼子下狠心拦腰截断他们的补给线,那整个前线的数千名将士,就成了鬼子的瓮中之鳖。
海生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