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娃子在经过风统的‘精神疗法’之后,萎靡了很多。
昨天被公鸡头摁在地上一顿锤,锤得他脑袋现在都嗡嗡作响。
虽然风统的人没说酒楼老板娘的身份,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已经猜到那个老板娘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其实他内心里还是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
老板娘人那么好,还带着一个孩子,会不会是那群黑衣人搞错了。
在他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老板娘是红党那边的人。
由于国府一直以来的宣传,祥娃子对组织并没有多少认同,尽管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属于彻彻底底的无产阶级。
不过在军内,红这个字是个禁忌,凡是跟他搭边的人,没有一个不倒霉的。
也就是这两年鬼子打进来了,这方面才稍微有些松懈。
不过松懈也是相对于上层,对于中下层,禁忌依旧是禁忌。
祥娃子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自然不敢再去接触那个他以为是那边的人。
那可是真的要死人的。
年初在襄樊,听说一个师的高层都被清洗了,就是因为说了几句委员长的坏话,连他们的集团军司令张老大都没辙,只能眼睁睁看着部下被带走。
听说那天晚上死了不少人,城里到处都是枪声。
他们川军师被勒令不准出营一步,第二天天亮了,才解除了禁令。
据进城的人说,街上好几处血迹,司令部门口还有爆炸的痕迹。
因此他听了公鸡头的话,老老实实待在了医院里,打算这十天半个月内,绝对不出门了。
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动不动就可能没了小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医院稳妥。
可惜有的时候,麻烦是会主动找上门的。
……
樊春梅回去之后,发现方文豪突然出现在乐山,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为一个资深特工,她一直被训练要以任务为第一,即使身死,也要优先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这也是她紧急停止计划的原因,她不想因为意外,导致自己的任务无法开展。
上级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在敌人内部,嵌入一颗钉子。
要是方文豪不能帮他们完成这点,只是作为一个投诚的普通军官,那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此时的她颇为纠结,是优先救下自己的老师,还是优先完成上级交给她的任务。
按照老师教给她的,肯定是优先完成任务,可是对待方文清,没有老师参与,她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并没有信心。
毕竟老师在任务里,是很重要的一环,只有他老人家,才与方家有很深的交情。
可现在他老人家已经确定被抓进了敌人的情报机关,虽然老师传出来的消息是他身份还没暴露,目前是安全的,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思来想去,熟悉的军队人物里,除了孙亮和那个叫小泽的少年,也就只有祥娃子那个支那人了。
孙亮和齐志泽,她不可能去深入接触。
那两人都不是傻子,属于十分精明的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那股机灵劲,她深有感触。
目前能利用的,只有那个祥娃子了。
虽然两天没见到他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军人的时间并不属于自己,时常会遇到情况,她并没有怀疑。
她犹记得祥娃子还在医院,于是傍晚趁着酒楼打烊,她特意让后厨做了几道好菜,挎着食盒要来医院探望祥娃子。
乐山有两个医院,一个是普通人可以进的小医院,另一个则是被独立团征用的原帝国陆军医院。
在陆军医院门口,她被警卫拦了下来,好在她记得祥娃子的名字叫周祥,警卫们检查了她所携带的东西之后,才答应进去帮她叫人。
祥娃子正跟大狗日常互怼,俩人吵架的理由一直千奇百怪。
“劳资的绑腿爱咋个绑就咋个绑,你管劳资干锤子!”
“你个驴日的,就你那绑法,走不出五十里就走不动嘞,劳资让你咋绑就咋绑!”
“关你吊事,劳资今天把话放这,以后听你个龟儿子一句,劳资就剁吊。”
“那个啥,山羊,你那有指甲刀吗?这小子要用那玩意儿!”
周围还有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哄堂大笑。
祥娃子起初还有些不知道这群人在笑什么,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
知道大狗在讽刺他的那东西之后,气得他哇哇大叫,一副扑上去要跟对方干架的趋势。
恰好这时候一个警卫来喊他,告诉他外面有个长得好看的娘们儿找他。
说完那个警卫还特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里嘀咕着什么“可惜了的”之类的话。
有妹儿找劳资?
祥娃子起初还颇为得意,等他仔细一想,乐山认识的女人,似乎除了那个酒楼老板娘,也没别的了。
他不顾周围一群人的打趣,一脸紧张地窜到病房里的山羊面前。
山羊正埋头做训练计划,由于他没了右手,左手写字还没练好,而大狗写的字又特难看,就让小七在一旁把他的话写下来。
他正在一旁看着小七写字呢,发现眼前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祥娃子满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咋嘞,不是有人喊你吗?”
山羊跟光头雄约定的是让祥娃子不出医院就可以了,没说让他连见人都不让,他也没往别的方面想。
“山羊长官,莫敢去撒,那群黑衣人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