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天气转暖,一场春雨过后,满山的绿色仿佛突然冒了出来。
在这春意盎然的春天里,鬼子咄咄逼人的架势越来越明显。
鬼子从国内运来大批的补充兵,不仅补充了果军冬季攻势遭受的损失,还多出了几个支队。
甚至就连跟陆军及其不对付的海军,还抽调了部分军力以及鬼子飞行技术最到鬼子的航空兵,就不得不提一下鬼子陆航与海航的差距了。
由于鬼子海军的经费相比较于陆军来说较为充沛,鬼子海航装备的飞机质量要远远高于陆航,当海航的零式出现的时候(此时还没出现,要等40年7月列装),陆航的隼式虽然出现早了一年半,可性能上完全无法跟零式相比。
等到陆航的新式战机的疾飞列装,距离二战结束仅仅一年多了。
至于飞行员素质的差距,则更为明显。
由于陆航面对的战斗较为轻松(果军飞机早就没了),受限于油料,飞行训练强度较低,因此陆航的飞行员素质,完全无法跟海航相比。
当鬼子海军的增援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鬼子的报复要来了。
周大毛带着六连的新兵们正在山上训练,远处响起的飞机引擎声吓得他急声呼喊让所有人快速寻找掩体,整个仓促搭建的训练场一阵鸡飞狗跳。
两架飞机从山顶略过,没多久就饶了过来。
可能是已经得到了下方这片区域装备有大口径机枪的消息,飞机飞得并不是太低,也没有低空扫射的迹象,只是盘旋了两圈,就向着西边继续飞去。
一群老兵看着杂乱的训练场,骂骂咧咧从各自躲藏的地方爬了出来。
“狗日的鬼子,这月是第几遭了?四次了吧?”
“娘的,最少五次了!”
“龟儿子滴,天天这锅样子,还训练个锤子,光躲飞机就够咧!”
“特娘的,都赶紧起来,鬼子飞机都飞走了,还趴在那做啥?训练!训练!”
新兵们被各自的班长连踢带踹赶回了训练场,可刚刚热火朝天训练的激情一下子就没了大半。
两个粤军老兵坐在那对着把烟点上,看着自家勉强凑够一百人的连队,忧心忡忡交流起来。
“呢个系要打大恃嘞。(这是要打大仗了)”
“因住住唔出两个月鬼子就要嚟嘞。(估摸着不出俩月鬼子就要来了)”
“老子连钢盔都冇呢,一粒流弹就可以要咗老子嘅命(老子连钢盔都没有呢,一颗流弹就能要了老子的命)”
粤军班长看到他俩在那躲着抽烟,操着粤式普通话骂道:“李们两个烂仔像那躲着偷烂,系不系觉得老子没有揍李们难受?(你们两个烂仔上那躲着偷懒,是不是觉得老子没有揍你们难受)”
底下的几个新兵挤眉弄眼,每次粤军班长说话都要说好几遍才能听懂,因此气得粤军班长大部分时候都用棍棒教育。
新兵们凡是分到这个班的,六连的老兵们无不报以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不管是粤语还是粤式普通话,都十分难懂。
四川话山西陕西话还好些,就连湖北话,大伙儿也能懂个**不离十。
周大毛看着训练有些泄气的新兵们,眉头紧皱。
都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没看到过血腥的场面,一旦打起仗来,很容易炸窝。
这样不行,得想办法让这群新兵们见见血。
可周围人烟稀疏,别说鬼子了,就连便衣队都不上这来,怎么办呢?
“赵六!”
赵六急忙跑过来,一如当初在小王乡时那样,一点没个军人的样子。
他跑到周大毛身边笑嘻嘻问道:“老大,喊我啥事?”
按理来说赵六在周大毛身边半年多了,他早该习惯了才对,可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赵六没个正形的样子,心头老是无名火起。
而赵六这个素来最有眼色的人,也不知道为何犯贱,就爱凑到周大毛边上晃悠,把他调到团部后勤还不乐意。
“你路子野,想办法打听到周边鬼子的消息,最好是落单的那种,别超过一个分队。”
赵六瞥了眼训练的新兵,就知道周大毛打得什么主意。
他犹豫说道:“才训练了一个多月,连枪都抗不稳,要不要在练段时间?”
周大毛何尝不知道这点,这看着鬼子越来越紧逼的态势,他觉得时间上来不及了。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干啥就干啥。”
赵六蹲在地上拽着枯草想了想,直愣愣盯着周大毛不说话。
周大毛被盯得有些发毛,没好气地踢了脚赵六的屁股:“有事说事,你特娘瞅我干啥?”
赵六拍了拍屁股嘿嘿说道:“有个地方肯定能打听到消息,只能您老出马。”
周大毛听到这小子有办法,跟着蹲下眉毛抖了抖:“要我出马?我的关系都在南边,这边我根本就没熟人。”
“不需要你认识,认识了还不好办呢,用的是您老的赌技。”
“赌技?”
周大毛一下子就明白了赵六这小子是让他操持老本行,可赌场里的规矩他太清楚了,赢了钱哪里能走得出明白点!再墨迹小心我收拾你!”
“是这样的老大,有个叫三树坪的地方,被鬼子烧了,但是离通往山区的交通要道很近,每逢一五都有大集,背后是大青山的土匪和周边两个镇子里的大户……”
周大毛眼睛一亮:“有这种好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赵六翻了个白眼,岂能不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