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二连一排屁股后头的鬼子,刚追出山口就停下了脚步。
带队的鬼子小队长看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支那军人,命令传令兵火速通知后头的大部队。
支那人很可能有埋伏
后续部队行进要加倍小心
他一边向后面的大部队示警,一边派出几个机灵的士兵在四周侦查搜索,希冀找出敌人埋伏的大部队。
可惜直到大部队赶到,侦查人员依旧没有发现埋伏的敌人。
看着赶来的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他几步赶到发表自己的意见。
“津田阁下,支那人明显是早有准备,我们的大炮还落在后面很远,卑职建议进攻延后,等另外两个中队汇合之后,再发起进攻。”
鬼子中佐瞥了眼说话的少尉,问向少尉的顶头上司河本中队长。
“河本大尉,你怎么看”
河本完全不顾少尉焦急的眼神,自顾自说道:“中佐阁下,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黑了,我们必须要在天黑前将当面之敌歼灭,否则敌人有趁夜逃脱的危险。”
鬼子中佐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指导的意思赞扬道:“呦西,河本君不亏是陆士的高材生,不拘泥于课本,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没错,敌人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有如此多的兵力。先试探下对方的兵力和火力配置,看阵地的布置,不像是一般的支那部队。”
那个少尉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河本扯了下袖子拉走了。
等离得远了点,少尉当即说道:“大尉,对面明显不是游击队,为何要派士兵们前去送死”
河本侧头看了眼昔日的同学,无奈叹了口气。
你这军衔一年没动的原因是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吗
“这次报复行动是津田中佐力争来的,要是没有成果,你认为他会拿谁开刀”
他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敌人的防线布置得十分完备。
可问题是天马上快黑了,要是不能在天黑前将敌人歼灭,等天黑之后那又将是一场追击战。
他们本来就不如对方熟悉地形,刚才他们就被那近一个小队的敌人,带着在山里转了一大圈,差点就跟丢了。
如果这种情况再现,那这次报复行动,很可能就是一场笑话。
因此不管如何,为了不触怒津田中佐,他都会命令士兵向面前的敌人展开进攻,起码也要让津田中佐明白,自己是真的出了力的。
少尉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河本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带着本部试探进攻一波,最好能找到对面防御的薄弱点。”
说完之后,他担心对方会误解他,幽幽跟着补充:“别觉得我是为难你,津田已经记住你了,要是你不表现好点,这次回去后,你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少尉无奈,咬着嘴唇应了下来,转身往自己小队那里走去。
三连的战士们紧张地盯着山脚下的鬼子,一直等得原本紧张的心情都松懈了,鬼子丝毫没有进攻的迹象。
一个老兵咬着草棍紧盯着鬼子的动向,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不由得踢了踢脚边依靠着战壕的胜子。
“啧,这都快一个钟头了,鬼子咋还一点动静没有”
胜子一巴掌拍向对方的腿:“你问俺,俺问谁去再说鬼子不进攻不正好嘛,最好天黑前都别动弹,就这样一直到咱们撤退。”
四川佬搂着他那破枪插话道:“不晓得鬼子要搞啥子,这越莫得动静,劳资越是慌滴很。”
胜子没搭理两个没话找话的人,专心致志摆弄着自己的掷弹筒。
一小时前,他打出去六发练了练手,结果离目标最近的一发,都有三四米,掷弹筒这玩意儿,想打准实在是太难了。
否则为何每次敲掉鬼子的掷弹筒之后,别的鬼子不会捡起来用,就是因为没有长时间的训练,根本就打不准。
早知道当初参加特战队集训的时候,应该跟那个马瘸子多请教几招。
唉,也不知道马瘸子现在如何了,听说回了大后方,团里给了他六十大洋当安家费,这老东西断了一条腿,可命起码是保住了。
“鬼子上来了”
一群人闻言,纷纷将子弹上膛,枪栓拉动的“咔咔”声汇聚成一片。
四川佬不忘叮嘱旁边的新兵:“打起来千万莫要脑子发热,最多两枪就要换个地方,记莫记得”
新兵嘴唇发白,狠狠点头。
鬼子步兵进攻照例是交替前行,甚至时不时做假动作,希冀对面哪个紧张的士兵率先开枪,从而引发所有人的集体开火。
这样的话,敌人的前线兵力以及火力配置就能摸个差不多。
可是直到快靠近二百米,前面阵地上的敌人不仅机枪一直安静,连人都没瞧见几个。
难道是看到皇军大批的后援,已经吓得跑了
留在阵地上的,只有那偶尔露头的几个,其实是疑兵
机枪掩护着前面的步兵已经接近了一百八十米,依旧没看到敌人露头,鬼子少尉咬了咬牙,挥手示意机枪手跟上。
而掷弹筒,则被他要求留在原地,一旦敌人有重火力出现,立即定点清除,绝对不能让对方的机枪响起来。
机枪组已经扛着机枪往前跑了,前面的步兵尽可能找着掩体瞄着敌人阵地,等机枪组来接应,然后继续交替前进。
原先的机枪阵地,被掷弹筒顺利接管。
虽然二百米的距离上,掷弹筒打击的准确度不是那么高,可专用榴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