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我冷汗淋漓,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摸了摸滚烫的脸庞和满是汗水的手臂四肢。
呆坐在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呼…,原来tm的是个噩梦”。
我再次仰在床上静静地思索了一阵,脑海里关于昨天的回忆却已经变得模糊朦胧。
床下放着一罐罐被打开的啤酒,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坏了,差点忘了正事。”
我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回想起当初在警局地下历险时,舍命拿出来的黑罐子还放在老严那里。
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电话,刚打算拨通号码,却看见了在手机下压着的那一盒老式磁带。
老严说,对于当初在我身上偷偷藏匿微型摄像机的事情感到十分歉意和愧疚,随即将录像分成了两份。
一份儿交给了上级,另一份则留给了我。
苦笑一声从床底拿出一个小铁盆,撕开方便面的包装袋,滚烫的热水奔涌而下。
随即猛然盖上盖子,对于这种三分钟的美食,我通常是不屑一顾。
“杀啊。”
扑鼻的香味儿,丝丝回荡在鼻尖和口腔。
“噗…”
一口鲜血顺着喉咙险些吐出嘴边,我强忍着嗓子里传来的剧痛,随即用手捂住生怕污了眼前这碗泡面。
记得第一次发现身患癌症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黑色的污血顺着嘴角一点点流淌,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寻找垃圾桶之余。
目光偶然间发现了在地面上的老旧泛黄照片。
心中不由颤动,急忙伸手捡了起来。
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一抹俏丽的背影,仿佛连心都融化了。
拼命的用衣袖将照片上的污迹擦拭干净,却突然发现了照片的背面,有两个秀丽的小字。
“小玥”。
“小…小玥是谁。”我脑海里的记忆翻滚着思绪,却始终未能想起。
摇了摇头,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老严送给我的老式磁带,还依旧静静地平躺在枕边。
我心中咯噔一声,不禁有些好奇。
像他这样做事严谨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写入老式磁带里。
毕竟像这种老古董一样的玩意儿,几乎已经找不到可以配套的播放机了。
“哦,我明白了。”
“这家伙能把这么重要的视频分给我一份,除了出于心中的愧疚,其实更不想让我知道里面的内容。”
“所以才会故意出这样的难题来刁难我。”
“哈哈哈。”
我轻笑了几声对着眼前落满了灰尘的老式播放机自语道。
“老严啊老严,我倒要看看你在和我玩什么把戏”。
一想到在警局里的那段恐怖经历,脑子里却如同崩裂的河堤般乱成一团,浮现出万千思绪。
“老严虽说是一个老刑警,但在那一次的表现中似乎过于不平常了。”
尤其是想到在自己昏迷之后,是他背着我一点点走出了困境,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在手中的这盒磁带里。
我不敢耽搁半刻,手脚麻利的将它塞进了老式播放机里。
直到眼前的屏幕里出现了斑白的丝丝雪花纹,才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记得这玩意儿还是当初无聊时,向房东借过来的。
只是后来事态变迁,她再一次出门的旅途中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也渐渐忘了这茬。
眼前的屏幕一闪一闪,光线也随着时间推移点点亮起。
聚精会神的看着磁带里的内容,逐渐觉得有些不耐烦,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自己只是想知道,昏迷以后老严是怎么背着我连同着黑罐子,在那样的诡异环境下逃出升天的。
“呼…呼…。”
屏幕里第一幕出现的急促喘息声,逐渐将我拉回了现实中的思绪。
我看着几乎是模糊不清的黑暗,只觉得是两道高大的人影,疲惫不堪的身躯一点点向着黑暗进发。
而摄像视角的正前方除了除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空气杂质飘荡在镜头处,更多的则是数不清的黑色线条。
我正有些奇怪,为什么拍摄的视角这么的奇怪?
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随即一下子恍然大悟,当初老严应该是把摄像头藏进了我的头发里。
空旷的房间里堆满了垃圾。
或许也不能应该称之为“垃圾”,毕竟国家已经推出了变废为宝的新政策。
而我这么做也是在积极响应上面的号召,“变废为宝,从我做起。”
看着一幕幕熟悉的经历,心中着实有些不耐烦,碰巧又不知道这个快掉渣的“老古董玩意儿”,究竟有没有快进的功能。
只能端起旁边的泡面,低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终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前的画面也似乎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老严背着昏迷不醒的我,一只手拿着黑色罐子在尸海里穿梭前行。
那些头上绑着布条的日本武士,已经在岁月的变迁中变成了一具具干尸,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空洞的眼眶在黑暗里似乎有所转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看着老严咬紧牙关,就连全身的黑色警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他一只手提着罐子,似乎几番想要扔掉。
但却都隐忍了下来,迎面吹过来的空气带着略微的杂质和尘灰,我似乎隔着屏幕,都能闻得到那股重重的霉味。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