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埃沉吟了一下道:“我带你离开这,若是这般你不能同意,我就娶你,这样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离开城主府,不知你意下如何?”
吕裳正哭着呢,突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一下把眼泪和悲伤都吓回去了,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伏埃摸摸下巴:“你不是说不想在这了么。”
“我也没说跟你走啊!”她抹了一把眼泪。
“不和我,和谁?”他问。
吕裳脱口而出:“也不能今天刚对你有点好感,明天就嫁给你吧,我还没爱上你呢!”
伏埃心里是想笑的,有好感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有进展的可能啊,但他忍住了嘴角流淌的笑意,控制自己没有弯起嘴角,“哦”了一声:“不急,等你什么时候爱上我再和我说,我会做好准备。”
吕裳脸颊绯红,都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他气的了,一甩袖子,一面往前走一面对不动地方的伏埃说:“别跟着我,不许跟着我!”
伏埃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吕裳一面说不要跟着她,一面放慢了步伐,伏埃上前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吕裳抬头,看他,迅速的低下头去,耳根都是粉色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真是错过了很多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啊,他一直追她,她一直看不上他,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好在,他没有放弃,而她,也终于明白,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
然而,突然觉得他顺眼了,又何止是他没了胡子?
吕裳个子不高,和伏埃走在一起颇有小鸟依人的感觉,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出了走廊,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吕裳说:“不对,这是我的住所,我为什么要走呢?”说完把微微汗涔涔地手拿出来,走了回去。
走廊不长,十米左右,但伏埃拉着她的芊芊玉手,仿佛走了很久,就像走了两个人相伴的一生。
突然手松开了,他骤然觉得自己心里面空空的。
他是应该跟着,还是应该这样离开?他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等了半天吕裳也没叫他。他有点失望的开门走了出去,就在门刚刚关上,吕裳从屋子里出来,不满地说:“这么快就走了,谁让他走了,叫声招呼都不打。”边说着边回屋子里自己喝起了桂花茶。
伏埃本来想再回来的,但一出门,乐器司的司长就来了,说让他赶快回去,有在大赛上使用的乐器损坏的非常严重,必须尽快修补。
乐器司在少主府对面靠东南一点的方向,里面的乐器玲琅满目,五花八门,管弦乐,弹拨乐,应有尽有,只有不认识的,没有缺的。
这是乐器室,专门放制作好的乐器,从乐器室出去,就是制造室,乐器制造师正专心的工作,司长说:“都先停手,把损坏的乐器拿给大少主看看。”
几名乐器制造师纷纷对伏埃行礼问好,然后一个又瘦又高颧骨突出的男子将古筝放在了琴架上,说:“是在调音的过程坏的,琴弦全部折成寸断,但却保持不会掉下来,弹不得,又扔不掉,也修不好。”
伏埃问:“这是什么意思?”
“坏琴弦不取下来,就没有办法安装新琴弦,而且,就算可以,也没有同样的可以更换,后天就是大赛,根本来不及。”
伏埃上前,摸了一下融入面板上的一段段琴弦,突然被割破了手指,“咝”一声,手指肚冒出一滴滴鲜红的血,司长赶紧殷勤地拿手帕让伏埃包上,伏埃说了声不碍事,又仔细看了看琴弦,施法把一段段琴弦都拉了出来,让其两边都连接好,中间那些漂浮着的,他就两手用力往中间捏,那感觉就像把两块单独的面团揉到一起,想着是挺容易,但要想合二为一看不出来真得费一番功夫。何况伏埃心情不太好,何况他的手受了伤,二十一根没有一根完整,他全都接好之后满头大汗,这台给乐器做的手术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精疲力尽,但刚接好,琴弦突然发出“吧噔吧噔”的响声,他还没把脑袋上的汗擦干,琴弦就又断了,这次是半寸半寸的,又融尽了面板当中。
伏埃烦躁地说:“不修了,让他换乐器。”
司长说:“不可呀,大少主,吕裳姑娘就是想通过这个古筝来争夺第一,如此才能封仙。”
伏埃抓了抓头发。
坏成这样,他还怎么修?
但这关系到吕裳的前途,他拼了命也不能不管不顾,于是,他只能还用刚才的方法,结束之后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气喘吁吁地站在那,等着,心跳如鼓。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古筝安然无恙,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司长说:“肯定是大少主对吕裳姑娘的真爱让古筝可以修复如新,大少主真了不起!”
伏埃没理会他拍马屁,捏着手走了出去。然后又回来,把古筝也拿走了,放在自己内室的桌上,蒙上一层红纱布,就去沐浴了。
古筝在他走出内室的时侯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动静不太大,在屋子里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
“小妹,和哥回去吧。”
“我……”青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犹豫,她应该回去,也想回去,可就是有什么放心不下,但又无法想起来。
“你是主上,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给人当婢女,做这么卑贱的差事么?你愿意受委屈,我不愿意。”
“哥,我在这里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但我的感受告诉我,我没有受到过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