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金色肉触狠狠击砸在土坑中,自家识海本命物感受到生命危机,自睡梦中猛然惊醒,本体外放显现巨大虚影,硬生生撑住相继击打来的其余金色肉触。
这魔头出声虽是稚童音色,行事却极其狠辣歹毒,初把钟紫言击打僵直,随后连着十多根肉触直接抡来,若非本命物现身搭救,钟紫言今次怕是逃不过这一劫。
“呜咕…咦唧……”
嘹亮的鲸声响彻方圆几里,不管敌友,统统以镇魂音浪攻击,尤其是离着最近的魔头,闻及鲸鸣只感觉不能行动,呆滞瞬间。
这瞬间的功夫,钟紫言借机逃出土坑,踉跄飞远,心头既有惊惧,又爆发出一股疯魔无畏征兆。
这是自家本命第二次显露世间,每每现身,必然是主人性命出现了危机,此时三十余丈的巨象漂浮在头顶,还在不断膨胀,单在个头上的气势绝对超过了嗜桖魔头。
“唔唧……”
本命物个头赶至四十来丈,便停止了生长,若非这里空间高度有限,或许它还能再增两成,鲸阙吸气再次外放音浪,此技发自神魂,攻于神魂,凡是生灵多少都有惧怕镇魂之力的本能,其技施放出去,便心神传念回主人身上。
钟紫言本是攒足了气势,闻其传念,脸色变了又变,原来这货根本没什么攻击手段,两次镇摄神魂的音浪皆旨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主辅两人心底里互相骂了一句,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钟紫言手中退魔纯由血煞包裹,身影化作清风一闪而逝,下一刻突兀出现在嗜桖的暗金色主体面前,一剑挥出,直斩向其头颅。
铛~
一声金鸣,庞杂的巨力将钟紫言身子震击僵直,这一剑下去,竟然劈不开其脖颈,强自稳定身影再抡一剑,剑触其面门瞬间,那暗金肉骷的眼眸由混乱呆滞转为清明,整个化为人形的暗金色肉骷体表衍生十多根肉触,直接缠裹了钟紫言。
钟紫言手中的剑沾染魔血,他这才发现,只有在其松懈主体转化触手时,才是最容易斩杀的时候,可惜为时已晚,自己已经被肉触束缚周身,压力传来,连带着膨化近四十丈的本命物也一并缩回识海陷入沉睡,它本就在结丹时受了重创,今次两度发力对付比钟紫言高好几个小境界的魔头,哪里能坚持的住。
这下站在老远处的澹台庆生彻底灰落,转头对梁墓道:“你速速退去,往后莫在踏足这等险地。”
“师父,咱们一起走!”梁墓倔强道。
澹台庆生苦涩摇头:“莫再天真,钟掌门为救我等而来,如今身陷死局,我自该尽一份力。”
梁墓不依不饶:“可连钟掌门都斗不过,您上去又有什么用,无非再搭上性命。”
见自己徒儿倔强顽固,澹台庆生一把将之脖颈攥起,冷漠瞪视:
“你可知他身后是什么?他这一家拉锯槐山小半运势,五十年周转奋斗自微末崛起,多少门人弟子都被这人提携教养出来。
他若一死,整个赤龙子弟必会将恨意牵在你我身上,我阴卒墓地能受的起陶方隐的怒火么?
即便是斗不过,我也须去陪葬!”
别看澹台庆生平日里不苟言笑、话语极少,实则他早已洞悉人性、明晓事理,修真之人比凡俗民众能力大,恶欲也大,赤龙门上下哪有好惹得人,真要是冒出来一个挑唆仇恨的,他但凡活着,阴卒墓地不会有安宁。
梁墓登时后背发凉,他也不傻,自家师父说的事绝对有可能发生,那一家里面,整个贪狼殿上下没一个善茬,别提还有姓钟的亲自执掌的黑龙殿。
“可师父啊,那也是以后的事,万一陶老前辈是位明事理之人呢?您现在白白送了性命,以后大好时光,只留徒儿孤独闯逛,好生凄凉。”梁墓顺势双腿跪地,面前这人教他法术,养他成人,自己再是冷血,也放不下他。
澹台庆生回头望向嗜桖,眼见钟紫言整个身子已经淹没在肉触中,狠心一把将梁墓扔出老远,自己提着墨绿鬼文的长剑疾驰冲去。
此时,西南方向忽有一道金色剑影附带雷霆霹雳闪来,与其同一刻出现的,还有东南方向的霸道黑气,二者正是急冲冲自各自地盘赶来的姜玉洲和拓跋南天。
澹台庆生见两位强力援手来的及时,心头不知庆喜多少,这下看样子能救下钟紫言了。
澹台庆生一边给二人讲着魔头的厉害之处,一边拿着剑劈砍肉触,姜玉洲一听自家掌门快要被魔头收纳,背后【阴霆】断剑噌的飞出黑布,那剑立于半空闪出夺目蓝白雷芒,噼啪间已经散了十多道霹雳击打在魔头身上,直灼的它呲哇哼叫。
此时遮隐在南面枯槐巨树上的两道影子中,那位瘦小的兽影巴扎着嘴:“诶呀,这柄剑好面熟,在哪里见过来着。
鬼将军,你认得不?”
两团鬼火眸子闪了又闪,“确实,本将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在与魔头拼命的三人哪里会发觉这两位,姜玉洲边挥舞【阳官】,边以神念控御【阴霆】击打魔头,拓跋南天将召出本命牛魔狠狠冲击进肉触内部,直对着暗金色肉骷主体哞叫。
三人自三面往里攻打,金光黑气、墨绿紫息尽皆轰爆在一起,没过十息,那魔头外围肉触几乎被砍绝,他周身散出滚滚魔气,愈发狰狞咆哮:“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缠裹钟紫言的数十根金色肉触快速摊开,只留三五跟固定钟紫言已经昏迷的躯壳,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