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如婉点点头,又伸手叫:“行歌!快来抱抱你弟弟!”随着一声脆生生的“娘”谈行歌连跑带跳的来到卧室,王却淑见样也道:“如婉姊姊...行歌看着就机灵...将来...还得请他...多扶持正南...”伊如婉笑道:“那是自然。”便把孩子从下人手里接过来,递给谈行歌。
谈行歌今年不过五岁,模样如王却淑所道,十分机灵,皮肤白皙。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里的谈行歌,打量几眼,然后撅起小嘴道:“娘,弟弟好丑啊!”这本是无忌童言,但王却淑听了心里却泛起波澜,伊如婉站起身来直接抽了谈行歌一个大耳刮子,道:“再这么没教养,我拿你喂狼去!”谈行歌吃了巴掌,十分委屈,大哭起来。双手不由得的去擦眼泪,这双手一抽,好似房梁被打折,千里马尥蹶子,谈正南向地上坠去。霎时间,谈行歌还在哭泣、王却淑瞳孔放大、伊如婉表情震惊,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光芒、下人李妈惊的伸手去接,在这一刻,时间好像死了,呼吸还没有死,倒吸凉气的声音有如蓝天里的一道闪电、竹子上的一朵花朵、和谐均衡的撕裂。这呼吸声不该存在,打破如此的寂静。但寂静很快又随之被再次打破。
“啪!”婴儿柔软的头颅结结实实的向地上摔去,鲜血缓慢的溢出,王却淑见到如此却是直接晕了过去。谈行歌吓得懵在原地,伊如婉急忙大喊道:“李妈!快去找老爷!”李妈本愣着,被这么一喊急忙撒丫子跑去找谈青龙。见谈行歌还在懵着,伊如婉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道:“等会无论爸爸说什么,只要说是就好了。”又拍拍他的肩。
谈青龙迅速赶来,见到此景,他瞠目结舌,五官无一不透出震惊,他急忙大吼:“叫郎中!”又抱起孩子,颤抖着问伊如婉:“这怎...怎么回事?”伊如婉不知何时流出了眼泪,她凄怯道:“本来妹子正抱着二弟,结果行歌说要抱抱弟弟,接过去后不知怎的。许是突然感觉身子不舒服,手上卸了点机警,孩子一不留神...就...”说到这里,她已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了。谈青龙神情暴怒,他咬牙道:“这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叹一口气,看了看王却淑和伊如婉还有他怀里那个孩子。道:“孩子,原本在李妈手里,李妈可是在却淑床边?”伊如婉道:“正是。”谈青龙又想了想,仰天长叹一声:“天要亡我谈家子嗣!”原来,谈正南在李妈手里,他在李妈怀里,头向左,今日运势却煞西。谈行歌接过谈正南是在卧室里,脸对正南,刚才却被伊如婉拉到身边,脸对正北。可谈青龙却不知道。他只晓得这样一来,谈正南位处许西北,煞西犯北。逆运势撞生门。大忌皆犯。伊如婉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正是了解谈青龙的透彻。才会行此举。这女人城府极深、竭尽算计,很是阴毒。
郎中匆忙赶来,谈青龙急忙把孩子递给他,道:“快去看看!好好看!”郎中忙不迭地接过孩子,就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接着便关上了门,这一关关了半天时间。
晚上,王却淑醒了过来,眼睛刚睁开,嘴就喊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声音带着哭腔。谈青龙本在郎中屋子门口踱步,一听这句话急忙赶过来。见她刚生育完神色憔悴,又经此一大变,面黄肌瘦。心底更是难受不已,拉住她的手,道:“却淑,没事的。正南他命硬,他一定可以扛过去的。”王却淑这才停止抽泣,只道:“只怪我没用,生下的孩子命数不硬。”
话音刚落,伊如婉就走了进来,她关切的摸着王却淑的手,道:“姊妹,你可好了些许?正南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王却淑远不如伊如婉心思慎密,她强挤着笑道:“谢谢姊姊,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
有门响动的声音,是从郎中那边传来的,谈青龙心一下悬到嗓子眼上,向那边跑去。他一见郎中,便急切地问:“我儿子怎么样了?”郎中吃吃的开口道:“老...老爷,我尽力了,二少爷...命是保住了..只可惜...”谈青龙急切的问:“怎么样了?你快说!”郎中道:“老爷恕罪,公子虽性命无忧,却伤到了脑子,怕是...今后半生...只能做个痴人了。”听到这番话,谈青龙眼前一黑,几欲晕厥过去,郎中忙来扶他。
谈青龙哭着说:“想我谈青龙也算的一代枭雄,儿子却是个傻子,这...怎的不比让他死了更令我难过?!”说罢,又独自哭了一会儿。然后道:“你去把他抱出来罢。”郎中领命,向屋里走去,这会功夫,谈青龙喊来了李妈,对她说:“庄主我今天虽然没有经历刻骨之痛,却也经历了妇人之苦。你今天那番表现,漂亮的紧呐。”李妈听闻只道他是在夸自己拯救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