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他故意举起手边那盏被熄灭的油灯,忙不迭地喊:“快趁这机会把他命取了!”随即用力地将油灯向那黑衣人所在的位置扔去。
那黑衣人惊讶地发现原来屋里还有一个人,慌乱之余正想去检验下他言语中那“机会”的虚实,却觉得头上暗遭一记,油灯立刻碎裂,他惨叫一声,鲜血直顺着他额头流下来。
那姑娘举剑便刺,只听得“噗嗤”一声后,那黑衣人的惨叫立刻就停了。
与此同时,窗外已经找不见手掣火把的黑衣人群,正当宇文一刀纳闷之时,却透过那门的一寸间隙,见到楼下亮起微薄的黄光。当即反应得像被咬了一口般,大喊道:“快走快走!他们上楼来了!”
那姑娘反应慢了一拍,回头去看的时候,火光已经快上来了,她惊呼一声,忙抢过身来,向着宇文一刀的方向。
宇文一刀在床上躺着,忽然觉得一样温香软玉的物事在乱摸乱碰,而这不安的律动在摸到自己那只大手的同时结束,接着宇文一刀便觉得物事的源头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身子甩了过去,但自己却并没有撞到桌角或墙壁,而是稳稳地落在了一个东西上,这东西随即开始移动,将自己载着直直冲向窗户,又视那窗纸如无物般地跳了下去,宇文一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这姑娘的背上。
那姑娘驮着他,从楼上纵跃下去,在刚落地上时吃了个趔趄,接着撒腿便跑,速度丝毫不受影响,顷刻间已带着宇文一刀逃出十余丈。
宇文一刀在她背上爬着,但觉两边景物倒退的十分快,耳边更是生风,不由得赞道:“姑娘,你轻功当真是过人。”
那姑娘闷声哼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兀自赶路。宇文一刀当真觉得纳闷,自己也没招惹她呀?
二人跑出数里,宇文一刀每每问她话语,她却是脚步不停而不答,直到宇文一刀担心自己被带出太远会和同伴们分离,张口叫停了她,她才将停下,随即便将宇文一刀甩在地上,俯下身去擦拭自己的鞋子。
宇文一刀知道,她这样做的意思便代表她又要走了,想她来无影去无踪,似乎浑没将谁放在过眼里,当下有些不悦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
那姑娘哼一声,随即要走,宇文一刀却再也按捺不住,张口叫停了她,道:“姑娘,你多次现身,还没来得及向你讨要个名号呢?敢问是何方神圣?”
那姑娘冷冷答道:“你不需要认识我,认识我你就会遭殃。”
宇文一刀觉得她所讲实是无稽,笑道:“何以见得了?姑娘难道还会是灾星什么的不成?”
那姑娘横眉看他一眼,却将宇文一刀给看呆了,见她眉眼无暇、樱唇宜人。双手捋进发线下又将散发扬起,似风所为而温柔多无情少,沐月梳妆玉泠泠。
那姑娘却并没注意到他在出神,道:“我是最近传闻里炒得沸沸扬扬的女贼,先后两次蒙你相救,这次出手救你一命,算是将债一笔勾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宇文一刀却瞧出了她眼里的言不由衷,并不说话,只是笑。
那姑娘瞥他一眼,不免气愤地道:“你笑什么?”
宇文一刀耸耸肩道:“我笑你嘴硬心软,上次不告而别便是因为你不想拖累我们,这次误打误撞遇见我,却也不肯把我一刀杀了后逃跑,那样岂不是一劳永逸?但却要以身犯险,将我带着救走了。”
他话语字字珠玑,将这姑娘心中心思戳破的一丝不剩,她羞愤之余举剑相向,喝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吗?好,我这次便给你一个痛快,教你好好领教一番何为‘一劳永逸’。”
宇文一刀丝毫无惧,坦然道:“你要杀就杀了,断眉狮子一辈子不向人低头,动手吧!”
那姑娘先前气势凌人,却在听到“断眉狮子”这四个字时面露惊骇之色,以至于长剑都脱手了仍不自知,她凝视宇文一刀半晌,脸色才不自觉地一红,道:“真是...原来...原来您就是宇文大哥...早知道...早知道...”声音到后来似蚊嗡鸣,细不可闻。
宇文一刀奇怪她这前后态度的转变,不禁问道:“什么?你...你叫我大哥?你...你是...”
姑娘低下头去绞动着手指,扭怩半晌后道:“我...我叫霁月凡,我...我和您义弟有过...有过交集,我...我便是受他委托为您和御**的诸位带来一样东西...”霁月凡说完这话,将手伸入到自己衣服里,从里面拆下一个缝好的布包,又动手将它解开,从里面抖落出三张旧旧的羊皮,将其细心地放在手上,交给宇文一刀。
宇文一刀在御**里待了许久,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大惊失色地道:“这...三张羊皮,我义弟怎么会把它们都找到的了?又如何会出现在你手里?他人呢?他现下在何处?”
即使宇文一刀抛出的问题一串连一串,但霁月凡仍不失耐心,道:“您和我说的三个问题,我只能为您先暂时回答两个。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第二,我是奉了家师之命,前去帮助他的...我算得上...算得上是他的师姐。第三,我到地方后,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说自己在调查什么机关和宫廷的秘密,身上有这些东西不易走动,就让我拿着这些东西去岛上找您。我出了西域后才发现峨眉在举办什么大会,就一路打探着消息找着过来了,到地方一问后才发现御**们下山来了,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