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睁大了眼睛,她惊讶地发现,公孙烈举刀斩落,刀尖快挨上女乞丐发丝的那刹那间,女乞丐忽然用一种奇妙的手法,将公孙烈的刀空手夺了下来。
只这一变,公孙烈就慌了阵脚,将头扭过,两道求助的目光向公孙烈投去,巴巴地道:“爹...”
公孙平虽然慌乱,却碍于父子身份有别,自己更是他二人间的顶梁柱,只能强作镇定,道:“烈儿...你莫慌,站到爹后面来...”
公孙烈嗯了一声,轻轻走了过去,站到了公孙平的后方,那模样看起来实在十分滑稽,一个偌大的大汉,居然要靠自己瘦小的老父亲出手维护。锁清秋边看,实在是感慨于公孙烈的无能和公孙平的护短。
女乞丐手上拿着金刀,忽然不再发疯般的攻击,而是顿住,怔怔地看着手上刀,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她才举头仰天,发疯般地大叫道:“不是的!不是的!”
公孙平愣了一愣,想:“什么是和不是...这婆娘莫不是在戏耍于我...”
公孙烈看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爹...这人好像不是锁清秋啊...”
锁清秋心中抽搐一下,发现他二人起了疑心,更是不敢出声,在草中将自己的身子又缩了缩。
公孙烈一语点醒梦中人,公孙平反应过来,拍手道:“是啊!我就好奇了...她怎么会这么擅长使刀弄剑...”
抱着这样的猜测,公孙平站定了,朗声道:“姑娘!咱们素不相识,何必伤了这和气呢!”
锁清秋暗骂道:“这会儿打不过人家就开始以和为贵了,这老小子当真好厚的脸皮。”
那女乞丐却不领情,只是怪叫一声,带转脚步,冲杀上来,使出一串连贯招数,其势如破竹,金刀缭乱晃眼,公孙平拼尽全力去应的情况下也是顾此失彼,给她划破了几道口子。
若不是知道事情真相,仅仅看对于掌控手中兵器的熟练程度,你甚至会怀疑是公孙烈抢了女乞丐的兵刃。
说来也奇怪,这女乞丐在抢到金刀以前,出手都是杂乱无章,显是随心所欲之致。但拿到这门兵刃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怪声立敛不谈,出招手法也是有条不絮,身姿更是飘飘欲仙,真是“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金刀在她手中挥舞,好像嫦娥素手弄梭般。
这是一种大气的美,而这等美是绝无可能出现在一个叫花子身上的,这前后变化太大,以致于锁清秋要掐住自己的大腿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浑身上下,金光四溢,遍体纷纷,如舞戟戈。那女乞丐舞刀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最后都形成一股金色的旋风,将她自己包围在风暴中心,而用风的边缘去大肆进攻,公孙平手中黑剑随着金刀一下下的碰撞,发出“锵锵”的声音,他已是逐渐不支,咬牙向黑剑看去,发现金刀力大,居然将自己的兵刃都震得有略微形变。
公孙平招架不住,无奈之下,只得向他最不愿开口求助的那个人大喊:“锁清秋!我知道你还在,你没走远!快出来帮老子!不然等老子死了,这母老虎下一个咬的人就是你了!”
锁清秋自鸣得意,才不去睬他,反而是幸灾乐祸地想:“公孙平啊公孙平,你为弘扬你公孙家武艺,奔波一世,最后却要死在自己得意的兵器手下。嘿!这就叫做造化弄人吧!”
女乞丐又出数招,公孙平叫打得节节败退,又是一阵刀光剑影,二人兵器这时候终于相接,女乞丐握刀和出手的力道都极其大,这时碰在一块,当真是天雷勾地火,公孙平黑剑立刻就给刀刃撞击出一处豁口。
二人僵持好一会儿,女乞丐大喝一声,举刀胳臂发力向前推去,公孙平再难撑持,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倒向后头。
女乞丐眼疾手快,又是一刀挥出,公孙平胸膛上应声出现一道血痕,整个正面的衣物都被撕破,呜咽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却仍然挡在公孙烈面前。
锁清秋见此情景,不禁有些触动,张了张口本想出声帮他,但一犹豫又作罢了。
公孙平扯着嗓子沙哑着喊:“锁清秋!老...老子活不久长了...算我对不起你!你要是在...说不定咱三人未必不是她敌手。”
锁清秋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公孙烈的抽泣声和公孙平渐渐粗起来的喘气声。
“我...我儿...就拜托你了。”这话说完,公孙平就渐渐没了声音。
锁清秋态度实在模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抉择,
再也没法作壁上观,轻轻站了起来,走出几步,看见女乞丐呆呆立在原地,手中握着滴下血的金刀不知所措,公孙烈抱着公孙平的尸首,嚎啕大哭。
锁清秋轻轻走了过来,看向那女乞丐,知道她只要活着,就是对自己还有公孙烈最大的威胁。
女乞丐痴痴站着,锁清秋启口,轻声道:“我以前,曾经见过一个舞剑出招都和你很像的姑娘,她叫夏候雪。”
女乞丐听见这个名字,忽然像被电击了一般,充满惊恐地看了锁清秋一眼,开口道:“你...你是谁?”
锁清秋沉声道:“天下间高手有名的不多,就那样几个,我都记在心里。方才你出招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的出招方式,和南柯派是一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