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进的宴席上,所有人喝的无不是酩酊大醉,筋骨舒泰。而月明风清,天色渐暗。实是美好时分,引入入胜,流连忘返了。
其中一人,名为“追风腿”刘鹤。这人面相精明。四肢都是十分的纤细,好像柴火棒子般顶腕口一撅就折。他也是面色迷醉,四周看看群雄尽皆睡着,借着三分醉气放声喝道:“他娘的!杨九日摆宴席请咱们,难道连出来敬个酒也做不到吗?!这未免有些失了礼吧!”
一个佝偻着背的年老家仆过来咳嗽两声,收掉了碟子,道:“老爷...咳咳...日理万机...哪犯得上和三流角色喝酒...”刘鹤大怒,正要发作,突然笑了。把背回靠在椅背上,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连他杨九日也要对我礼让三分,自家的这个老奴倒是不识好歹,差了礼数!你就是个奴才!低声下气的奴才!懂不懂?!”
老奴不卑不亢的道:“请刘先生高抬贵***才要把这碟子糖醋鱼收拾了。”说着就伸手去拿,刘鹤却双腿按着,冷笑道:“我不许,今天非让你长点记性不可!”说着抬起一腿,掳掠过一阵强劲的腿风从老奴眼前划过,他有意炫技。踢完后立刻回坐在椅子上,饶有趣味的道:“老子这招‘追魂断命腿’怎么样?”
老奴点点头道:“名字起得不错。”刘鹤登时大怒,一脚踢向老奴面门,老奴放下碟子,双手不知哪来的力气和反应,瞬间死死抓住他的双脚。刘鹤面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吃痛道:“你...你这是...”
老奴冷冷道:“这点斤两也好意思在杨府上卖弄!”说着双手发力,将“追风腿”刘鹤的双腿捏的紫青变形了,刘鹤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老奴摇摇头,收走了那碟糖醋鱼。杀伐果断的戾气似乎也随着糖醋鱼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见他双手端了两个碟子就要往回走。突然从门口走出一人,正是李绝情。他为了田小娟和平广州来这儿。
老奴扫视了一下李绝情,默默道:“厨房还在做,请稍微等会儿。”看来竟然是把李绝情当成是上门讨食的乞儿了。
李绝情见这人似乎心肠不坏,便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道:“老爷爷您好,我是来拜访杨九日的。”
老奴听他口称自己为“老爷爷”,又见他虽然陌生,但模样诚恳。心想:“这小娃娃倒挺有礼貌。”打量了李绝情一会儿,道:“你有个什么名号呀?”
“啊?”
“就是行走江湖,人家佩服你,送你一个代号。以后人人也这么叫你。”说着踢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刘鹤,道:“这位就是‘追风腿’刘鹤,你现在懂了吗?”
李绝情摇摇头,道:“晚辈没有什么名号,晚辈姓李,名绝情。”
老奴突然愣了一下,道:“你就是李绝情?你最近在广东好大的名声啊,听说你练了鞑子武功,在华山败尽高手,这趟是来广东杨府显威风了?”
李绝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在无意间变成了人尽皆知。他有些欣喜,但随即意识到现在不是时候。拱拱手谦虚道:“晚辈不敢,这趟来拜访,是想和家主讨教一番。”
老奴放下手中活计,审视了李绝情良久。突然笑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带着金子绸缎给我家老爷送礼,我家老爷都闭门不见的吗?”
李绝情感到有些难堪,红着脸道:“此行仓促,下次定当备下薄礼。”
老奴哈哈笑着,往里一欠身,道:“李少侠,请吧!”
李绝情感激的点点头,走过了门,来到了第五进院子。
第五进院子比前两进都要大些,李绝情一进门。却发现宴席上一人也没有。李绝情先是意识到有些不对,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杨九日知道我要来,已经是把鸿门宴也给办好了,也好,我今天就来一招樊哙饮酒,项庄舞剑!”说着一撩衣服,坐在一张凳子上,对那些被动了没几筷子的菜肴也不嫌弃,夹起来便吃。
半柱香过了,从里屋突然慢慢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丁。走到李绝情附近,道:“少侠,您用的可还满意?”
李绝情深知来者不善,但仍得体的道:“满意得紧。”他又看了一眼家丁,赞道:“你们家老爷真是钱多人善,把你们一个个家丁也喂的那么结实啊。”说着伸出手来往他胸脯拍去。
家丁暴喝一声,举起一只沙包大拳头就向李绝情手上打去,李绝情早有防备,冷哼一声反手使了招擒鹰手扣住家丁脉门。家丁也不是弱者,使了招“化骨大法”,从李绝情手里脱出。接着又是一记最普通不过的大红拳,李绝情用搏牛功去挡,竟然被震的后退两步。
李绝情心里一惊,这杨九日府上真乃卧虎藏龙,这普通的一个家丁,竟然身据如此武功!他忍不住站定端直,好好打量了一下那人。只见那人耳根到下巴上,竟然有一条不长不短的疤。李绝情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是‘神拳’武天魁?”
那人点点头,得意的道:“想不到隐退多年,江湖上仍然有我的名声。”
李绝情诧异的道:“当年你在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