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勇停顿一下,轻蔑的扫视了一眼刘长福,接着说道:“不错,我尚大勇确实是戴罪之身,是王强王大人相救才留下我这条命,蒙王大人不弃,委我以重任,才有我尚大勇的今天,王大人与我有再造之恩。我尚大勇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王大人知我、信我所以才用我!我们之间肝胆相照,不会因为小人的挑拨而生了嫌隙。”
“至于兵部吗?嘿嘿,老子东厂的死牢,午门待斩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也不怕得罪什么人,这条命本来就是赚的,大不了再死一回!”
尚大勇盯着刘长福恶狠狠的说道:“刘长福,你先是违纪,就该罚二十军棍,后又顶撞本团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居然敢冒用王大人亲信的名义挑拨离间,这是给王大人脸上抹黑,我岂能容你,再给你加上二十军棍,来呀,给我拖下去,打!”
刘长福见尚大勇动真格的,发狠骂道:“尚大勇!你公报私仇,排斥异己,我要到王大人那里去告你,到兵部那里去告你!”
几个亲兵不再犹豫,上前抓住刘长福就往下拖。
王强一直站在操场的角落里,观看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刘长福公然在众人面前挑拨自己和尚大勇的关系,离散军心,让他深恶痛绝,他和尚大勇相交日久,亲如兄弟,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尚大勇生了戒心或者让众将士产生一仆二主的疑心,那这个队伍还怎么带呀?日子久了,这支队伍恐怕会离心离德。想到这些,王强不禁起了杀心!
执法队已经在行刑了,两个军校将刘长福摁在地上,另外两人交替抡着棍子狠狠的打,打一棍口中就报一次数,刘长福也是犯了狠劲,咬着牙一声不吭,操场上鸦雀无声,棍子敲打在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清晰可闻。
“十八、十九、二十。”行刑的士兵报着数,报到二十的时候,王强高声叫道:“停!”然后缓步从角落里踱了出来。行刑的士兵扭头看到王强,不觉停了下来,又疑惑的看着尚大勇,尚大勇看到王强,心道:“坏了!刚才刘长福的话八成已经被王强听到了,弄不好已经受了这话的影响,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一向是个‘好人’,如果他给刘长福求情,自己该如何是好呢?”他迟疑了一下,在台上单膝跪地,口中叫道:“给王大人请安!”
操场上的官兵也都起身,然后齐刷刷单膝跪地,轰然叫道:“给王大人请安。”刘长福看到王强来了,还叫停止了行刑,估计是来给自己出头的,他趴在地上,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尚大勇,看他怎么收场。
王强没有照例叫起,他是有意要增添一些威慑的气势,他在跪倒一片的士兵队列里缓步行走,边走边侃侃说道:“弟兄们,我看你们训练这么辛苦,也很心疼,但是尚将军说的对,平时多吃苦,战时才能少流血。你们大都种过田,如果平时不勤于耕种,哪里会有好收成!这道理是一样的。我们虽然是民团,但也是吃粮拿饷的军队,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当兵为什么?从小处说,是为了挣一份粮饷,从大处说,那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进身的机会,本大人一向宽厚,只要你们刻苦训练,杀敌立功,少不了加官封赏,将来就是弄个将军当当,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了,你们愿意回去接着给人家去当长工,扛长活,一辈子低三下四的活着我也决不强求。”
众人被王强一席话煽惑的心潮澎湃,全都屏住呼吸静听王强训话。王强穿过队伍,走到阅兵台上,伸手将尚大勇搀起来,然后对操场上官兵叫道:“众位请起。”
士兵们起身站好,王强拉着尚大勇的手面对台下众人说道:“刚才我听到有人竟用我的名义来压尚将军,呵呵!真是可笑。告诉大伙儿,我和尚将军一同蹲过死牢,一同被押到午门去待斩,又一同被皇上下旨赦免,我们是过命的交情,生死的弟兄!辱骂尚将军就是辱骂本大人,不服从尚将军,就是不服从我!”尚大勇听到王强对自己如此器重,又当众为自己去疑,心中万分感动,心道:“为了这么个兄弟,老子死都值得!”
王强话锋一转说道:“我刚才为什么叫停,不让打了呢?因为那二十军棍是为我打的,因为我觉得二十军棍太便宜他了!”刘长福早已听出王强话锋不对了,心中害怕,口中叫道:“王大人饶命!”
“饶你?晚了!”王强冲刘长福那里瞟了一眼说道:“你触犯军纪,打几棍子也就算了,你顶撞上司,本也罪不该死,但是你居然挑拨离间,涣散军心,言行如此恶毒,尚将军是皇上在金殿之上亲口赦免,你居然还敢以犯官相称,对你这种欺君妄上的奸徒,恐怕就饶你不得!”
刘长福怪着声叫道:“王大人,我是兵部的人,你不能杀我!”
“哈哈哈哈!”王强大笑几声,亢声说道:“本官奉皇上特旨创办特区,筹建民团,是钦差的身份,别说你一个兵部的撮尔小吏,想当初,那三品的兖洲知府,老子也咔嚓一刀就砍了!”想起当初在兖洲杀官放粮的事情,王强一时豪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