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奴单于连声冷笑:“本单于征战以来,最心爱的如嫣和儿子都阵亡了,你难道还爱惜一个儿子?向来富贵险中求,耿恭勇猛擅战,是非常人。现在,耿恭已亲口答应投降,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埋伏着层层凶险,但是,木那塔如果受降成功,那么,大草原上,木那塔就是高飞的雄鹰,就是我大匈奴的勇士,他的名字,将刻在昆伦山的岩石上,本单于将封他为王!你左贤王一族,将名扬千古,在大草原上人人称颂!”呼衍王听了,怦然心动,他知道蒲奴单于的话千真万确,如果受降了耿恭,那真是功劳显赫!呼衍王也是热衷功名的人,又知单于主意已定,不会收回,只得无奈回去安排。
夜幕渐渐降临,火光之下,茫茫白雪泛着无数神奇的光芒。木那塔领了七人,进入疏勒城,见耿恭率了诸将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恭恭敬敬,他不禁有些得意,哈哈笑道:“你们这些蛮子,今天才知道我们大匈奴的厉害吗?”木那塔纵马驰入,哪知刚一入城,便被汉军按住,牢牢绑住。木那塔大呼:“我是来招降耿恭的,为什么要绑住我?”李敢哈哈大笑:“耿将军怎么会投降你们这些蛮夷的东西?哼,你刚才得意的份呢,到哪去了?”伸手大手,啪啪啪,几个耳光,打得木那塔晕头转向,脸高高肿起,现出五个指印。木那塔大怒,道:“丑鬼,有种放下老子,老子和你战上三百回合!”李敢毫不理会,将七名匈奴押往城头,一字排开,跪在地上。熊熊火光之下,木那塔抬头看见耿恭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墙上,铁骨铮铮,怒目圆睁,宛如天神,那里有一丝投降的样子?木那塔咬牙骂道:“原来汉军喜欢使诈,这样就算胜了,又有……”话未说完,李敢冲上去,几个耳光扇过来,木那塔的下半句话,生生被打了回去。
这时,蒲奴单于、呼衍王已引军到城下,准备纳降,忽见木那塔等人五花大绑,跪在城头,呼衍王大惊,扬声道:“耿恭,你不是投降了吗?怎么言而无信,将我儿子绑成这样,识相的,快快松绑,放我儿回来,否则,本王带兵攻城,杀得片甲不留!”耿恭哈哈大笑,道:“我生是大汉的人,死是大汉的鬼,怎么会投降你等鼠辈呢,做梦去吧!”呼衍王又气又急,咆哮道:“耿恭,本王再说一遍,速速将我儿子放了,否则,本王攻破城池,将你碎尸万段!”
耿恭森然道:“你们侵我大汉边疆,双手沾满了鲜血,我耿恭纵使生不能杀尽匈奴,死亦化为鬼魂,索你狗命!哼,呼衍老狗,你平时纵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让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失去儿子滋味!”说完,耿恭握紧铁拳,一记黑虎掏心,挟着千钧之力,扎扎实实打在木那塔心口上,木那塔“啊”地一声,一口血喷出十余米,喷洒到城下,白雪上点点殷红。耿恭又是侧手一拳,砸在木那塔右耳上,木那塔扑地一声,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耿恭满身鲜血,哈哈大笑道:“呼衍老狗,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滋味怎么样?哼,你可知道,你的魔爪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今天,也让我的双手,沾沾匈奴的血!”耿恭舔了舔手上的血,哈哈大笑道:“本将军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这匈奴的血嘛,虽然难吃,可也只好将就一下!”说完,耿恭舔了一口又一口,将手上血舔得干干净净!匈奴见了,尽皆骇然!
呼衍王的脸扭曲成一团,痛苦万分,木那塔是他最得意的儿子,能文能武,满腹韬略,本是左贤王的继承人,居然被诱杀在城头,他怎么能接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颤声道:“耿恭,你、你、你欺人太甚了!”
耿恭哈哈一笑,道:“拿工具来!”李敢忙拿来一碟碗,一把刀,点起一堆膏火。蒲奴看着一脸痛苦的呼衍王,心下愤怒,又有一股莫名的快意,他居然好奇地盯着耿恭,心想:“耿恭究竟要干什么?”
这时,木那塔已是死多活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耿恭一把拖过,扬声道:“本来,今天要捕捉的,是一条大鱼,可是,大会鱼脱网了,只捉了一条小鱼,没办法,本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说完,刀锋一闪,木那塔的手腕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沽沽而下,滴满了一碗,又滴一碗,很快,十来只碗早已滴满。
耿恭、李敢、张封等人各捧一碗,一仰头,居然将血喝得干干净净!耿恭将碗狠狠掷在地上,一抹嘴边的血,哈哈笑道:“好喝!好喝!匈奴的血,味道也不过如此!不知匈奴的肉,味道又是怎么样的?”李敢也笑道:“大哥,这还不简单,割下几块下来,尝尝不就知道了吗?”言毕,嘴叼刀,双手一撕,木那塔的衣服应声而裂,李敢狞笑着,举刀挥舞,瞬间砍下十几块肉来。张封向前,捡起肉,放在火上烤起来,油嗤嗤掉落。烤了片刻,李敢抓起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嚼着,道:“大哥,匈奴的肉味道挺好,只是粗了些,嚼起来太费劲了。”耿恭、张封等人各拿一块,大嚼起来,片刻吃得干干净净。
城下的匈奴吓得一个个面无人色,他们平时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哪里像汉兵这样谈笑风生地喝着人血、吃着人肉?呼衍王看着心爱的儿子被割成一片片吃掉,哪有不气?他紧紧捂着左胸,怒气越积越多,突然大叫一声,旧伤迸裂,坠下马来。
耿恭枭死木那塔,余下六名匈奴全身发软,连跪的力气都没了,瘫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