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撞开了,随即又重重地被关上,插上门栓,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扑过来,一股浓浓的酒气瞬间灌满了屋子,玉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惊恐地闭上眼,浑身颤抖,蜷成一团。
来人正是窦宪!今天,他多么高兴。玉容的美貌,天下无人不知。烟花之地,窦宪不知与多少美貌女子fēng_liú过,偏偏,只有玉容,让他涌起了一股归宿感,他爱之入骨!能娶一个所爱的女子,与之终老,是多么幸福的事!窦宪左一杯,右一杯,开怀畅饮,不禁酩酊大醉。
春宵一刻值千金,窦宪毫不犹豫,如一只饿狼,扑了上去!玉容“啊”地一声尖叫,嘶声道:“不要碰我!”
窦宪嘿嘿冷笑:“不碰你?哼,从今天起,你玉容就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还不准碰?笑话!”窦宪抱着玉容,一张喷着浓浓酒气的大嘴,呼哧呼哧,径往玉容脸上啃去。
玉容只想呕吐,瞬间天晕地转,脑海中涌出耿恭的模样,她用尽全力,推开窦宪,然后往怀里一掏,白光一闪,一柄锃亮的剪刀,抵在咽喉之处,森严道:“窦宪,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窦宪吓了一跳,酒意顿时醒了几分,骇然道:“玉容,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你不别这样!”
玉容凄然道:“从嫁给你那一刻,我便死了!”
“你!”窦宪说不出话来,他想扑过去。可是,玉容雪白的脖颈处,已有一点殷红的血迹,如雪地中的一朵梅花,十分耀眼。窦宪不敢,怔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酒意慢慢上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眼一闭,倒在玉容脚下,沉沉睡去。
玉容蜷成一团,瑟瑟发抖,望着脚下呼呼大睡的窦宪,她多想扑上去,狠狠扎他几刀!可是,她不敢!惟有握着剪刀,两行泪水,哗哗长流,宿夜不减。
漆黑的夜,被流逝的时间渐渐洗白,东边的天空,透出了一丝曙光,朝霞嫣红,煞是可爱。玉容也倦了,竟慢慢睡着了。恍惚间,她看见马太后一人行走在漫漫长道上,她急忙追上去,喊道:“母后,母后,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逃离这个冷冰冰的宫殿!”马太后没有说话,却放下了脚步,似乎在等她。玉容抱住马太后,哭道:“母后,皇帝哥哥为什么要把我嫁给窦宪?为什么?为什么?”马太后仍旧一言不发,玉容心中着急,摇晃着马太后,道:“母后,母后,你叫皇帝哥哥收回成命啊!”摇着摇着,马太后突然变成了一缕青烟,悠然不见。玉容惊恐万分,突然醒来,似乎抱着一物,睁眼瞧去,却是窦宪,她的剪刀,早不见了踪影!v更新最快/
玉容用力挣扎,哭喊着:“走开,走开,走开!”然而,哪里推得动呢?窦宪哈哈大笑:“你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走开?”双手使劲,玉容的衣服如雪花般飞舞,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窦宪仿佛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变眼通红,呼呼喘着气,将玉容狠狠压在身下,玉容哭着喊着、撕着咬着,可有什么用呢?就算喊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理她。柔弱的玉容,仿佛狂风骤雨中的一根野草……
却说石修随着李邑,一路往北,紧行慢赶,离洛阳越来越远。这北方风景,与中原大为不同,到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高耸入云,俯瞰大地,气势不凡。山上郁郁葱葱,红红绿绿,相映生辉,清风拂来,沁人心脾。李邑从未见过,十分高兴,指点山水,意气风发,竟将自己比做战国时的苏秦、张仪。
石修思念玉容,又觉愧对耿恭,郁郁满怀,李邑和他说话,往往十句中,他才回上一句。李邑甚是恼火,冷言热语,数番讥笑,石修也不生气,冷冷冰冰,李邑也觉没味。v首发
这一日,已行至玉门关。守将吴峦听得使者来到,带着诸将,十里相迎,旌旗蔽空,铁甲泛光,飞鸟惊惶。李邑见了,一脸骄横,得意洋洋道:“石修,看到没?听说班超带三十门骑,连定于寘、莎车诸国,哼,这算啥,倘若是我,整个西域都给平定!”
石修听了,嘿嘿冷笑。李邑恼羞成怒,厉声道:“你笑什么?”
石修冷冷道:“李大人,你是当代的苏秦、张仪,西域算什么?只要你出马,连天下都能平定了。”
李邑知道石修讽他,恼道:“石修,你别急,到得西域,自有分晓!”
这时,吴峦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已至跟前,他按剑躬身,呵呵笑道:“使者大人千里迢迢,冒酷暑,顶烈日,好不容易到了敝地,本将已备好酒席,专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李邑毫不客气,略略看了看吴峦,傲慢道:“好!”昂首挺胸,走了过去。诸将皆有怒色,只碍着一个吴峦,忿忿不平,让出一条路。吴峦也不在意,跟在身后,恭恭敬敬,拥着李邑,入了关。
玉门关,地势险峻,由九层黄土夯筑而成。沿着青石瓦砾铺成的台阶,一路攀爬,李邑气喘吁吁,怨道:“这城池为何要建这么高?爬来爬去,多不方便,这如何打仗?”
诸将听了,心中暗笑,吴峦却道:“使者大人说的是,下次择一平坦之地,再筑一城,作为犄角,缓急之间,互相为援。”
石修暗想:“吴峦此言,甚是有理,却不是一味溜须拍马。瞧旌旗飞舞,兵甲锃亮,士兵英气勃发,看来治军严谨,确有将略,颇有耿将军之风!”
到了城中,吴恋邀李邑入席,李邑很不客气,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