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山从宫殿里头走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越来越远,自己身边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在成长。
而自己似乎还停止不前
殿下似乎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看自己的眼神除却那虚假的得意外,实则还有些玩味
想来这孩子今年也二十一岁了
当初自己扶持他上位时,他还只有十三岁,个头也就到自己肩膀,如今却跟自己平齐了
江家管辖胡国多年,扶持了数代帝王,也成为数代帝王的心头恨
他们将属于帝王的权利剥夺干净
将所谓的帝王变为手中的棋子,挥斥方遒的令牌,将他彻底架空。
他太明白帝王对自己的恨了
可是在过去的许多年他都选择了无视,因为对那群人的不在意
他觉得这群皇帝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需要的人从来都只是需要掌控的人罢了
胡国跟其他的国家一样,都讲究血统
而胡国皇帝正是看中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不管江家如何用技都不肯跟江家联姻,就是害怕生下一个有着江家血统的人
毕竟江家需要的也只是血统承认
从胡国之臣到胡国之君,他们家这些年来一直走得都很好
可如今似乎要随着五洲局势的变动也做出相应的变动了
让权给陛下是个极其有风险的事情
且不说当今陛下并不是个蠢货,就说如今的局势,陛下只要稍稍得了权,动一动脑筋就能够联络保皇派跟外面的势力与他作对。
陛下若是真的拿到了一定的力量,到时候,定然会弄死整个江家。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毒瘤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要国家还是要江家
这个问题居然会摆在自己的面前
百年江家,都说自己将江家带到了最鼎盛的势头
可如今看来却是那么多可笑
什么叫做带到最鼎盛的势头
当最鼎盛的时候也就代表着走下坡路,很有可能他还会输得更加的惨。
眼神中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悲伤
琼华躺在大殿的地上,望着手中的信
写信的男人一定生了双很漂亮的手,不然怎么会写出如此俊秀的字体呢
“该去见一见了。”
“您是想亲自去。”
南柯坐在角落里,面前有一大堆的文件
“师父,是有其他建议吗?”
“我同意您去,我跟那小皇帝没有太多交集,可是看了那封信,忽然明白过来,那小皇帝没我想得好忽悠,或许你说的对,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或者说我把江家想得太厉害,把小皇帝想得太简单。”
“您为何总说小皇帝,您可没有那皇帝大呢。”
“我少年老成罢了。”
南柯放下水中的笔
“那我去了,你可有什么嘱咐的话。”
“没有,我知道您如今的心已跟钢铁般坚硬,所以没什么好嘱咐您的,早点回来便好。”
“您好像不是很紧张我。”
琼华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必要紧张您,您是个孩子,可同样也是个帝王,在您决定放弃孩子这个身份成为帝王的时候,就代表着您不需要任何人的紧张,您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您这话说的好像有给过我选择的余地。”
“那我现在给陛下您选择,当您的帝王还是跟我回道山呢?”
两人的双眸对视着
琼华心里头的笑容已经逐渐散去
她终究跟她师父还不是一个量级的
即使说到这样的话,她师父的语气依然是轻飘飘的,一点点都感觉不出来她身上的压力
师父就是师父啊
永远都是如此淡定从容的样子
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可是她那双眸子里面明明夹杂着无数的
琼华低下头
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想要亲近的人了
可是每每想要靠近她的时候,自己总觉得与她之间隔着一层纱,那层纱不会阻碍她们之间拥抱,却会让她们在拥抱时永远觉得不够亲近
南柯望着离开的琼华
她正在一点点失去琼华的信任
谋臣本该是最得她心的,而如今两人之间却有了隔阂
南柯知道怎么去化解这隔阂,可是她偏偏不愿意去那么做
在自己心里头,对于琼华其实还是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徒弟
自己所作所为虽然自私自利了些许,可是却也没有伤害她,她实在不懂,琼华因为地位的转换就与她产生了隔阂
胡国陛下放下手中的信
“还挺有意思的,信里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表达出了非我不嫁的决心,利益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够让人做出无比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的哇。”
眼神中的笑容充满玩味
将手中的信放下
“我倒是有点期待,她让她们的使者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礼物了。”
江倾山哼着小曲在屋里头浇花。
“大司马是否真的要如此纵容陛下跟天元皇帝通信。”
“眼下这局势我还能拘束着她们嘛,再说了,通信是好事,说明我们的陛下还没有确定联姻的想法,只不过想要先吊着这强大的外援。”
“您不是说那个叫什么天元南柯的很厉害嘛,万一时候她写的信,用书信蛊惑陛下呢。”
“不会的,你以为每封信我不看?”
江倾山放下手中浇花的器具
正巧此时,从他院子里飞起一只信鸽向着皇城飞去
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