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得意完,便感觉又有十几根羽毛扎在自己的身体四周。
雾草,你这么脱人家乌鸦衣服,人家没跟你急嘛。
眼前一黑,被士兵套上了一个麻袋,感觉自己被人直接扔上了板车。
一路的颠簸,板车上的木刺,扎进她的伤口里面。
自己记得齐寰被强征进去当士兵之前好像是个医师,不得不说,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他居然还能记得自己以前当医师的那点知识。
这乌鸦毛根根不伤要害,却能够让自己切身体会到那疼痛,并且每一根都避开了经脉,让自己不至于流血过多而死。
那疼痛感在身体内疯狂叫嚣。
南柯刚疼得想喊出来。
自己便被人直接从平板车上扔了下来,头上的麻蛋哗啦一下被摘掉。
她疼的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咬牙坚持着那疼痛,手哆嗦的伸进自己的衣服里面,死死的抓着那点荆棘草。
鲜血染红了荆棘草,一股极淡的幽香在自己身边蔓延开去。
哒哒哒。
感受到那人正闲庭散步似的走过来。
“你似乎不是很疼。”
那低沉恒大嗓音中满是困惑。
手指抬起,南柯身上所有的羽毛同时飞起。
“啊。”忍不住的喊了出来。
这特么跟再扎自己一次有什么区别。
南柯低着脑袋,将那些疼痛藏入喉咙里面,可身体实在是太疼了。
那些疼痛忍不住的便从鼻子里出来,变成又一声的疼哼。
“很久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了,这里有什么不好的。”
齐寰幽幽的说着话,手掌缓缓举起,南柯的身子也随之浮起。
无力的低垂着脑袋。
“地狱都比这里好。”冷哼了一声。“只有你这种魔鬼才喜欢待在这里。”
南柯眼神的余光打量着四周。
比起底层的穷苦,这里简直富丽堂皇的像宫殿。
到处都是大理石切成的墙面,整个大殿空旷的让人害怕。
“我是魔鬼吗?”齐寰似乎从未听过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听到这个词,迟疑了好一会。
“这么贴切的称呼,我居然是第一次听到。”齐寰褐色的双眸里写满了好奇。“我现在有点想给你换个更加有意思的死法了。”
那绑在南柯脖子上的丝带重新化为了谁,无线的延长绑在了大殿的四根柱子上。
南柯被那绳子强迫抬起了头,清秀的脸颊在发丝中隐现。
齐寰停在半空的手瞬间顿住。
那久远的记忆如同浪潮般呼啸向她而来。
“三郎。”在桃花林中拿着团扇的女子掩面笑着。“等你回来,家中的桃子便也熟透了。”
林中的女子温柔浅笑,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桃花为她添上少女的粉嫩,还是她的笑容为这桃花添上了三分春色。
“笑笑。”齐寰不由自主的唤出了声。
立刻撤去了力量,南柯的身子如同飘飞的枯叶般坠落。
迅速解下身上的长袍向着衣衫不整的女人,脚尖一点飞身将女人抱入怀中。
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女人,那双明亮的眸子像极了笑笑。
“笑笑。”
鱼上钩了。
这家伙当年爱惨了他的妻子,冒着丝袜的危险,跟自己从这里跑出去。
当年他们一家三口都团聚了,为什么后来他又回庖山了。
“我不是。”南柯摇头。“我不是你的笑笑。”
“笑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齐寰温柔的摸着南柯的脸颊。“我以为你死了笑笑,他们把你分成了好多块,我一块一块的把你拼起来,可是我怎么都拼不回你的脸。”
什么意思,他的妻子是被人杀害的,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法。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这些年,你总是很少入我的梦,这些年,我所有的快乐都是因为梦到你。”轻柔的吻在南柯的额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怪我,为什么没有给你报仇。”
齐寰慢慢松开自己的怀抱,手心里翻涌着黑色的光芒,四根柱子表面的浮雕如同灰般散开。
南柯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四根柱子。
“那些伤害你的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后代,都是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当年他们如何对你,我就如何对的他们。”
这死法真特么变态。
南柯的手微微哆嗦,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在模仿笑笑。
立马装作害怕的倒在了地上。
还未等落地,便被齐寰搂住。
“别怕。”滚热的呼吸打在南柯的耳畔。“我只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不会伤害你的。”
南柯看着那被尸体填满的圆柱。
这家伙是用什么样的办法,让那些尸体百年不腐,至今还保持跟当年剁时一年的状态的。
“别害怕。”手温柔的遮住了她的眼睛。
虽然南柯很想询问这是如何保持千年不腐的状态的,但由于要维持现在弱不禁风单纯无知的少妇人设,还是将那疑惑吞了回去。
“我不是笑笑,但我看您如此爱她,或许也能明白我的难处。”南柯轻轻的推开齐寰。
“你当然不是我的笑笑,你没那个资格。”齐寰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死死的拽住南柯的手腕。“可你长得像她,那你就必须成为她的替代品。”
“恳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未婚夫是一个医师,出门游历,若是回来发现我不在,他会急疯的。”
南柯立马跪在地上,一头磕在那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