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比起不知所云的苟活一生好太多了。”
“是啊,那您呢,跟您的先辈们拥有同样的信仰吗?”玄国皇帝安静的看着她,似乎在观察一座静态的雕像。
“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南柯转过身。
脸颊上挂着从容淡定的笑容,那双黑色的瞳孔里,似乎还在暗藏着期待。
“您说。”
“您是天元皇室的后裔吗?”
如此直白的问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玄国皇帝本能的看向身边的国师。
而国师则是避开了他的眼光。
这个女人,是敌是友,全在玄国皇帝的一念之间。
有些决断并不是自己能做的。
玄国皇帝抬起头,看着这残破的宫殿,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对。”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面前女人的话。
“那你想要翻一次盘吗?”
这句回答比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还要重千钧。
“您知道您说这句话的意思吗?”玄国皇帝本能的看了一下门外。
“您想吗?”
南柯向前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拳。
“你做什么?”
国师刚想上前拉开,便被突然出现的结界弹开。
这家伙什么时候布的结界。
不对,她什么时候撤的先前的结界,又是什么时候布置了新的结界。
南柯那双从容不迫的眼神中,蕴含着让人心生向往的魔力。
久久凝视着这双眼睛,他不自觉的想要相信面前的女人。
一介女流恢复一个王朝的生机,这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话语,可是从这样一个女人嘴中说出来,却让自己不由得想要相信。
“国师,你跟皇后和公主先出去,我想跟这位姑娘单独聊一聊。”
“可是您的安全。”
国师有些不放心皇上的安危。
“国家都到如此田地了,我的命谁会挂齿。”玄国皇帝苦笑一声。“国师现在也就你们还看重我的命了。”
看着玄国皇帝这般凄凉的模样。
不由得感到唏嘘。
心中也涌起浓浓的悲凉感。
这孩子的身上流着孟家的血液,看着他统领的王朝走向衰败,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王朝一步步走向濒危之地一般。
“姑娘应当不仅仅是保护天元皇室后裔的家族吧。”玄国皇帝慢悠悠的走到牌匾前。“您刚刚看着天元南柯的牌匾时,眼中所流露出的悲痛,可比我等亲人还要痛苦的多啊。”
“每个人的情感控制能力都是不一样的,您贵为一国皇帝,情感控制能力,自然比我厉害的多。”
“不。”玄国皇帝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您是一个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的人。”
“哦?”
南柯看着玄国皇帝的侧脸。
她明白,事到如今,若想取得这家伙的信任,让她安安静静的听自己说话,就必须坦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告诉他自己就是天元南柯,这未免也太荒唐了点。
这就跟自己随便跑到路人面前跟路人说,其实我是你的祖奶奶,我看你生活的太辛苦,特意从棺材板里跑出来,带你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
“其实我沦为如今处境,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差的了,我希望您能让我相信您接下来对我说的话。”
“如今处境是最差的吗?”
玄国皇帝这句话,挑动着南柯的神经。
“你知道你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知道,很快我也会过上这样的日子,漂泊无依,流离失所。”玄国皇帝毫无斗志的坐在椅子上。“国家到如此境地,我也无法了。”
南柯慢慢走向玄国皇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揪起来。
“不,他们比你想的惨,你的未来也会比你现在更加惨。”
“请你给我这个末朝皇帝最后一点尊重。”
“尊重,你周遭虎视眈眈的敌人可不会给你的百姓和你一点尊重。”幽幽望着玄国皇帝。“若你国亡,对你而言,最好的结果,是自我了结,最差的结果是成为俘虏,苟延残喘,将自己的尊严拱手奉送给那些占你河山,杀你百姓的人手里,你的余生将会过得凄惨而又卑微。”
玄国皇帝的眼神从原先面对结局的平静转为担忧,而后还有隐隐的害怕。
“你不会连这种结果都没有想到吧。”
黑色的瞳孔里满怀着浓浓的失望,仿佛未料到她的后代居然如此的愚蠢。
“我没有。”玄国皇帝低下头,颓废的摊开双手。“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没有军队,没有资金,我甚至连皇城里这几百号人的粮食都没有,这样的我,有什么意义。”
“可你要记得,你是玄国的皇帝,注定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即使这个国家早已不在你控制之中。”
“你以为我想当玄国皇帝嘛,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国家就陷入动乱之中,内忧外患,我的父皇为了逃避胡国的骚扰,被迫迁都,可是迁都之后,又面临了更加强大的对手,天元国。”
玄国皇帝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天元,多么讽刺的名字啊,在很久以前,他是我们最强大的邻邦,而如今改朝换代,却成了一只对我们虎视眈眈的猎人,玄国当年大战之后,大伤元气,早已无力跟任何国家对抗,偏偏又夹在这两个国家之间。”
南柯松开了手,玄国皇帝跌坐在位置上。
“九幽神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