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望见少年策马而来,那位年老些的男子缓缓的站起身来,有气无力的拾起搭在肩上的一条已是破烂不堪的乌黑抹布,懒洋洋的挥手招呼了起来。
轻轻勒了勒缰绳,让大黄马放缓了脚步。待慢慢行到茶棚前,少年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对着那一老一少两位男子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青丘盗寇的首领子冲已被天涯侠者斩杀了,此前已招供出了此处的秘密通讯联络点。目前青丘盗寇已然解散,在下奉了天涯侠者之命前来通传,你二人速速收拾一下,赶紧返乡,去寻点正经营生干干吧。”
闻言,那二人面上神情一阵剧变,默默对视了几眼,便一言不发的走入了一旁的茶棚之中。少年也不着急,负手静静的站立在外面等候,只待二人收拾离去之后便取了信鸽,传书假意回复那楚都之中的结义社,再顺便将此处茶棚焚毁了。
岂知,那二人在茶棚之内窸窸窣窣的磨蹭了半晌,末了,却一人提着一柄大刀,冲出了茶棚,朝着少年袭杀了过来。观二人身形动作以及激发出来的劲力,却分明已达到了武师之阶。
以少年如今的身手,面对二人围攻,自然是凛然无惧。只见其脚下迅疾的一个箭步向前,身形随即一冲,猛然蹿入了二人之间,随后双臂又是一展一探,两只铁锤般的拳头便分别击在了那二人头上。但听得扑哧扑哧两声轻响,那两人的头颅便像那西瓜一样暴裂开来,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哼,便身死当场。
静静的望着地上二人的尸身出了会神,少年实在是想不通世上竟有如此冥顽不灵而又不识时务之人。若非是那吴人子冲的嫡系亲信,平素里便是那穷凶极恶之徒。
叹息一阵,将二人的尸身拖入茶棚之内,取下招牌幌子,又闭了门户,少年在棚内棚外仔细的查找了一阵,终于在棚后的一株大树上发现了一个木笼。此时,木笼之中正栖息着几只信鸽,少年随手从中抓起一只,按照着之前那盗寇首领所述,在其腿上慢慢的摸出一支细细的管子,又将盗寇首领亲笔所书的回复那楚都结义社的布条仔细卷好并塞入其中,又认真的在鸽腿上绑好固定之后,便将其抛飞在了空中。随后便见那信鸽在空中围绕着那座茶棚飞舞盘旋了几圈,认准某个方向,急急的远飞而去。
待天空之中那道信鸽的身影已渺不可见,少年轻轻舒了口气。突然,从腹中传来了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动,此时方才发现,因之前走得匆忙,自己已是一整日水米未进了。望了那树上的木笼一眼,见里面尚还有五六只壮硕的信鸽,少年一时间懒得再去狩猎,便提了那木笼,走到棚后不远处的一条溪流之畔,宰杀清洗起来。
可怜那几只信鸽,之前不知花费了其主人多少精力与心血,其中所费银钱更是不计其数。好不容易被训练得能够自如的穿梭来往于数地之间,如今却一一惨死在少年手上。
给外间的大黄马置好一应草料,少年便准备就着茶棚内那堆之前便已升起的篝火烤炙信鸽。少顷,少年在棚内寻了根细长的木根,将那几只信鸽串成了一串,便架在火上耐心的慢慢烤炙起来。待到熟透,又取了棚内的一应现成的佐料涂抹均匀,就着棚内早已烧好的茶水,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
待到吃饱喝足,已是夜幕降临。少年又细细的想了想,为了不泄露行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地取材,利用了棚内现成的火堆,以及棚外之前那二人早已收拾好的成堆的柴火,燃了把火,将那处茶棚烧了个一干二净。
在那焚烧茶棚熊熊而起的火光照耀下,少年又连夜策马疾驰了半晌,待远离了驿道,蹿入一旁的乱山之中,才仔细寻了处避风之所将就着歇息。
次日,一大清早,匆匆吃过昨日剩余的两只信鸽,因担心那群青丘盗寇不肯就此散去继续为祸四周乡野,少年便又策马朝着那处盗寇聚居的山谷疾疾而去。
沿途之中,不断遭遇到成群结队的路人,其中人数最多一群,估摸着足足有数百人。见此情景,少年随即揣测那些人应该便是之前的那群青丘盗寇,心中不免起了几分自得之色。如此一路疾行,待到下午时分,便已抵达了先前的那处山谷之外。依然将大黄马隐匿于之前的那片小树林中,少年在面上蒙了一块汗巾,便朝着山谷小心翼翼的潜了过去。
待到接近,少年赫然发现,此际的山谷入口处,居然还有几名盗寇在把守着那处木门。轻轻的向远处抛出了一块小石头,待那几位盗寇闻声将目光投向那处时,少年便趁机腾身飞跃了进去。穿行在山谷之中,少年忽然察觉到,谷内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房舍与简易木棚之中,已感应不到有多少人畜的气息。随即细细推算了一下,发觉比之以前,足足少了有六七成之多。
没有多做停留,少年匆匆穿过了山谷,继续向着远处一众盗寇头目们所居住的那座巍峨石山潜行了过去。
再次来到山巅之上的那片青青草甸,少年视野中的营帐已不足十座,再凝神静气细细的感应了片刻,便发现,此际那一座座营帐之中,只有一道气息比较强大,其他都极为普通。见此情形,当即,少年决定单刀直入,速战速决。
打定了主意,少年干脆现出身形,一面举步朝着那几座营帐缓缓行去,一面高声大喝道:“你们这些盗寇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胆敢继续滞留于此。”顿时,一阵闷雷般的声音在空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