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路人的热情指引下,不多时,范存义等人便顺利的拉着马车来到了孟胜府前。
来到府门处,只见两位身高体壮的大汉正昂首挺胸的站立在大门口两侧,二人身上各自穿着一件打满了补丁的粗布短衣,天寒地冻的,脚下却纷纷踏着一双破旧的草鞋。
眼见范存义三人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走近,其中一位壮汉便走过来彬彬有礼的询问了几句,得知诸人是前来寻找孟胜之后,那位壮汉又急忙走进府中前去为众人通报。
片刻之后,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随着那位壮汉行了出来,经过一番详细的问询之后,将众人引进了府内。
进入了府中,众人随即惊奇的发现,整个孟胜府虽然显得十分开阔,但却处处透露着质朴。沿途之中,除了在道路两侧种植有一排排已萧瑟在冬日里的果树之外,根本就不曾看见什么奇花异草,出现在视野之中的一片片空地内,到处栽种着各类时鲜的菜蔬瓜果。
不多时,停下马车,众人便那位中年管事迎进了一间宽阔的议事大厅内。诧异的望着眼前摆放着的几样非常简单的桌椅,范存义等人不禁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此重要的会客场所,居然这般简陋,人一稍多的话岂不是要席地而坐。三人静立了片刻,也没有侍者前来奉茶,待范存义奉上了姜好所托付的那件信物,那位中年管事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才开始安置诸人。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先在一间简陋但整洁温暖的旧房中安顿好了带弃,中年管事又将范存义三人引到了一处简洁宽敞的厨房内用饭。
进得厨房,便见一名中年大汉蹲在一座阔大灶台边的空地上,一手托着个破旧的大钵,钵里盛着一些菜粥,另一手则握着个大馒头,正吃的稀里哗啦。望见中年管事领着众人进来,大汉抬头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埋头大吃。
“大人,这几位是刚从楚国那边赶过来的朋友,还带有一件给您的信物,”中年管事一面说着,一面递上了姜好所托付的那件信物。
“哦,楚国来的啊,欢迎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哈哈。”大汉急忙站起身,朝着众人爽朗的大笑道。旋又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接过信物,拖过几张破旧坚实的桌椅,语气诚恳的道:“来,几位朋友先坐下吃个便饭吧。”
难道眼前的这位便是孟胜大人,范存义等人急忙躬身行礼,一面缓缓落座一面暗自惊奇的打量着那位中年大汉。只见大汉身穿一件布满补丁的粗布短衣,脚下拖着一双破破烂烂的旧草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镶嵌在那张略带着紫黑的方正而又坚毅的大脸上,仿若夜幕中的灿烂星辰;两道漆黑的浓眉恰似两柄大刀,眉宇之间隐隐透露着七分英气和三分威严;挺直的狮鼻和宽厚的双唇,显示着一股遮不住的雄豪之气。
招呼几人匆匆吃过一顿简单的午饭,回到朴素整洁的书房中,孟胜轻轻拿起了姜好托付三人带来的那件只有半个巴掌大的信物。灵活的手指在上面巧妙的鼓捣了几下,便从其中弹出了一个暗格。从暗格中抽出一卷细绢,又展开来细细的读了一遍。认真读罢,孟胜嘴角渐渐露出一丝苦笑,随即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
当夜,孟胜便前往探视了带弃。
房中,一旁服侍的范存义见孟胜亲自前来探望,急忙起身见礼,一面热情的让座,一面郑重的向带弃介绍道:“带弃统领,这位便是孟胜大人。”
闻言,躺卧在床的带弃急忙侧首道:“在下带弃,见过孟胜大人,因重伤未愈,不便起身相迎,请恕在下失礼了。”
“贤侄,此际你有伤在身,就不必拘泥于那些凡俗的礼仪了。听说你体内伤势颇重,我特意带了些滋补血气之物,应该对你伤势的愈合有些效用,你要尽快服食,”孟胜不以为意的走上前去,又自顾自的坐在床头,仔细的打量了带弃一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据说,你会唱那首远古的战歌无衣。”
“谢谢孟胜大人的一片好意,”望着孟胜,带弃露出了诚挚的笑容,随即又回应道:“在下的确会唱那首远古战歌无衣,大人应该是听姜好兄弟提起的吧,莫非大人是出自墨家?”
墨家素来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又提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的思想,乃是当今天下鼎鼎有名的显学,兼之一应墨家门徒吃苦耐劳,艰苦实践,生活清苦,仗义任侠,纪律严明,深为世人所尊崇。
早前,受墨门圣者墨翟先生的号召,墨门之人大多齐聚于秦国。此举,为秦国带去了众多精良而又先进的匠作技艺,以及严明的组织纪律和艰苦朴素的优良品格,这也是此后秦国乃至秦军迅速强大起来的最最重要的原因。
“姜好?哈哈,”闻言,孟胜明显愣了愣,随即呵呵一笑,应道:“鄙人的确是墨门中人,并且师从墨门圣者墨翟先生。”
见带弃似乎并不知晓自己的具体身份,迟疑了片刻,孟胜又问道:“贤侄应该与我墨门之间有甚深的渊源吧,就算是墨门中人也甚少有人会唱此歌。本人尚还是在年轻时,时常听得老师唱起,方才学会的。”
“此歌是幼时爷爷教我的,”见对方果然是出自墨门,带弃神情坦然的道:“据说乃是流传自虎方。”
闻得虎方,孟胜不由一怔,道:“记得以前听老师提起过,他老人家好像与虎方大有渊源。”
“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