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九州,沧海桑田,岁月混沌,已找不到当初清明的模样,天上人间具是一派阴翳怏怏的场景。天帝为此不快,私下和太白星君探讨解决之法。
太白撸撸胡须,憨态风采不减当年,他咳了几声,道:“陛下明鉴,想我小老儿这一闲差也当得够久的了,我也很想为这天地尽一份绵薄之力,当然,凭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
陛下微微侧头,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想要战神出力,可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是我,也未必肯听,只怪怜他出生无母,纵容多了些。”
太白点点头,道:“正因如此才需要好好锻炼锻炼他的气性,他的野心抱负实在大了些,如果能让他去历练一番,磨磨他的锐气,也是件好事。自古以来,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事也不少见,倘若......”
天帝陛下哈哈一笑,颤的身旁矮几上的杯子晃了一晃,颇有灵性的往旁边避了一避,生怕惹祸上身。天帝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叹声道:“这家伙又有谁能降服得了,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太白一脸算计的精明模样,笑嘻嘻的说:“如果陛下放心,这事就全权交给我来办吧!至于未来的因果报应,既来之,则安之。我这把老骨头了,也无所畏惧了。”
太白领了差事就去找了自己的好友姻司神君,两人合计一番,分派任务,于是,姻司这一耄耋老头拄着一根红绳拐杖驾着叠叠祥云悠悠前往司命府邸,司命听闻要给战神写凡尘簿,忙忙摇头:“这可不是要我的命吗,他堂堂一天神,哪里是我能够左右的呢,更何况,何况我曾欠他一个人情,当年神魔交恶,我因篡改一蛇女的命数,险些遭魔界报复,幸而战神出手相助,蛇女垂怜战神风姿,才肯罢手,不然如今我怕是府邸不得安生。”
姻司蹙了蹙眉,“你是说魔君之女提莲儿,她的名声算不得好,听闻魔君想为她择一门良婿,她扬言非战神不嫁,这不如今还单着呢吗!不提她罢,这战神一事可是陛下准了的,况且天地混沌,民不聊生,你也该为此尽一份力,了不得将战神的命数写的好些,也不枉他对你的恩情了!”
司命犹豫再三,还想再说,但左右陛下的旨意摆着,也不再为难,只好答应。
姻司又道:“还有一事,花神紫檀也会一同前往,你也多宽待写,过一会儿到我姻缘府上,我把埋在姻缘树下的两坛佳酿与你共享。”司命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只要有酒喝,这千年来的岁月也就不算荒废了。
话说另一边,太白赶往花界,一路上,他想着如何说服花神,这位花神主子,性子也颇为刚烈,如果直白的告诉她是为了将她和战神配成一对她肯定不愿见他,还是迂回些,拿那些苍生大义感化于她,她恐怕会乐意之至,想着也就这么做了。花神外柔内刚,颇有男子侠肠,她穿着彩虹仙子亲手编织的白霞丹凤裙,体态婀娜,眸光如琉璃般闪烁,垂腰长发被一根七彩流苏草草系起,听闻太白的请求后一口应允,还请他品尝花界特有的花酿,太白有些心虚,虚与委蛇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赶回姻缘府邸时,姻司已经在等着他了,他们都知道,最难办的却是那位战神殿下寒水恪了。
两人想来想去,最终只好用地位来利诱他,想来战神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神尊,要知道天上和地上一样都是分等级尊卑的,这也算是更好的治理方法了。
战神府邸前,两位老神仙左右徘徊,看着府上的巍峨牌匾,竟有些迈不动步子,天兵从里头走出,请示两人进去,太白胡须抖了抖,先跨了进去,姻司随其后,硕大的厅堂里没有一丝烟火,上头端坐着一个体格健硕伟岸的男子,他一手持书卷,眼也不抬,挥挥右手示意他俩坐下,太白也不客气,朝上位坐了,知道战神没有先开口的习惯,便自顾道:“战神殿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最近事态你是最清楚不过了,我与陛下商议过了,他希望殿下能够下凡历劫,帮助人间苦楚,等到殿下历劫归来,会有重赏的。”
男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薄唇轻启:“哦,”语调上扬,“我那父王竟舍得下血本,将他那宝座让位于我吗?”
太白额角滴下一滴汗,他忙用衣袖擦去,连连说道:“殿下说笑了,说笑了...”
寒水恪放下书卷,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姿有一股不可小觑的气势,他摆摆手道:“我确实没兴趣坐他位子,他的位子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泪,我可没有忘记我的母妃是如何郁郁而终的,罢了,天宫实在沉闷乏味,不如随你们走一遭,听闻风神在人界历劫难已有两载,这最后一载我怕是要与他遇上了吧!”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回府途中,姻司问太白:“风神因何事历劫三载?我竟不知原委。”
太白眯眯小眼,长吁道:“你只管情缘俗世,哪里知道这些狗血往事,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风神和战神素来不和,他们意见相左,三观不同,有一次风神替人抱不平,得罪了战神,战神要求两人打赌,输者下凡受苦,谁知战神暗做手脚,风神输了,风神也是真君子,即使知道战神暗中使诈,也二话不说向天帝请辞,让雨神暂代其职,你听听就好,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也要做些准备下凡去了,你好好为花神和战神牵一世情缘,其他的莫管。”
姻司一脸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