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了电话亭,投了一枚硬币,拨通了丁彩仪的电话,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了他十分熟悉的丁彩仪的声音:“喂!是哪位?”
沈科怔了一下,并不是因为这声音不对,而是他听到了电话里传出来了十分细微的“咝咝”声,他没有说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掉了。
凭着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从哪里得来的经验,他觉得丁彩仪的电话被人监听了。
想了一下之后,沈科决定还是直接跟丁正仪打电话,豁出去暴露自己的身份,向他说明情况为好。
于是,他又拨通了丁正仪的手机号,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丁正仪的声音同时,也传来了那种“咝咝”声,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马上就挂掉了电话。
丁正仪的手机竟然也被监听了!
他马上离开了电话亭,在他离开的时候,同时听到了这部公共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显然不是丁彩仪,就是丁正仪打回来的。
他不能接,迅速地走开了。
其实,沈科自己也有预感,以他和丁彩仪与丁正仪这对姐弟的关系,在槐城也没有谁了,警方在找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对他们姐弟的电话进行监听,也是人之常情。只怕出这个主意的还是顾可军,因为在警方里面,也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跟这对姐弟的特殊关系。
沈科踽踽地走在港城的大街上,想着以后的事情。
如今,他只能在附近什么地方睡上一晚,等明天天亮之后,再从马路边坐上开往槐城去的长途汽车,赶回槐城了。
他来到了一个街心公园,公园里满园的迎春花、樱花和山桃花正在怒放着,黄的似金,粉得似霞,红的似火。他就在一簇很大的迎春花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把包取下来放在了旁边,心却不能够平静下来。
他越发得觉得有必要跟丁彩仪姐弟联系上,丁正仪的手机也被监听,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沈科知道,在河香县制毒案破获之后,就算是云若娴伪装得再好,肯定也会受到了警方的侦讯,一旦证据确凿,云若娴肯定难逃法律的制裁。
就怕那些警察在监听丁正仪的手机之时,听到了他和云若娴的谈话,猜到了那批海鲜的问题!
想到这里,沈科越发觉得事不宜迟,必须要尽早地通知丁彩仪了。
只是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沈科知道最好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阻断与一切人的通讯联系。但是,他也不能听任丁正仪作死不管,必须要对丁氏姐弟警告到位,也许只有马上回到槐城,当面向丁彩仪说明情况,才是最安全的。
实在不行的话,也许找一辆出租车马上前往槐城是最佳的选择。
现在,沈科确信,他已经成功的令警方相信,他离开了槐城。如今,最担心的也就是怕警方知道了自己又回了槐城,那样的话,对于他今后的行动,会很麻烦。
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沈科还是希望像所有普通人一样,不急不缓地坐着长途大巴,混夹在众多的旅客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槐城。
毕竟,自己单独打的也好,搭顺风车也好,或者找一辆黑车也好,都很可能引起司机的注意。毕竟从港城往槐城要出来回两地的车费,只怕三百块钱都不止。若没有急事,谁会单独打车去槐城呢?
沈科忽然想到了方静,方静可是丁彩仪的同学兼闺蜜,她的电话肯定不会受到警察的监听,让方静去向丁彩仪姐弟示警,也许是个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沈科马上行动了起来,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电话亭前,按照记忆拨通了方静的手机。
“喂?谁呀?”电话里传来了方静的声音。
“是我!沈科!”沈科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来。
电话的那一头,方静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猛地,电话里却传出来了一个他更为熟悉的一个男子的声音来:“沈科!你小子到底要逃到几时?还是快回来自首吧!”
竟然是顾可军的声音!
沈科怔住了,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挂掉了电话!
沈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在港城呆下去,顾可军完全可以通过来电查询,知道他身处在哪里,只怕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查问了。
他快步地走出小树林长途汽车站,路边一个跑黑车的司机看着他背着双肩包过来,马上迎上去问道:“兄弟,去哪?我送你?”
沈科刚想要说去槐城,脑子一转,马上开口道:“我去新海县,你拉吗?”
新海县,是港城市下辖的另一个县,离着槐城更远了。
黑车司机怔了怔,想了一下,道:“两百,你坐不坐?”
“行!”沈科一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