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姨,不关容容的事,是我……”
余娇见舒小容挨打,急得拉着林淑贞说理,却被余光拽开来拖到了一边。
“爸,这事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小杰他过敏,真的,不关容容的事!”
“谁对谁错都没必要说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的。”余光见自己女儿都急哭了,又叹了口气,“你先带她离开,过后再带她向你贞姨认个错。”
“可是……”
“别可是了,你爸说得有道理。”
林月芬立刻推着余娇往电梯间走,余光示意两个西装男扶起林淑贞后,一把拖了舒小容就跑。
等舒小容和余娇两个人都被塞进电梯后,他和林月芬才折回来,安慰情绪极其激动的林淑贞。
余娇拉着舒小容下了电梯,冲出医院大门后,她却不肯走了。
“怎么了容容?”余娇只急得眼泪哗哗哗地流,“我爸说了,没事的,等小杰好了我们再去认个错就没事了!快走,你快走啊,贞姨现在正气得厉害,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我不走。”
舒小容擦掉眼泪,又抹了抹嘴边的血痕,就站在医院旁的绿化带边,硬是不肯走了。
余娇急得没办法,只好陪她在大树下面罚站。
直到楚昊的车子开了进来,舒小容才有些反应。
但是,楚昊直接将车停在了医院正门口,一下车就往里面跑,根本不管冲到他身边的舒小容和余娇。
见他不理自己,舒小容就要跟着他再冲进医院去,余娇立刻使出全身力气压住了她。
“你疯了?现在阿昊和贞姨他们都在气头上,我们进去岂不是自己找死?”她一边劝,一边拖着舒小容上了公交车,“快跟我走!”
公交司机和乘客们见两个小女生拉拉扯扯又泪流满面的,都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时,舒小容才停止了挣扎,由着余娇拿纸巾给她擦伤口上的血迹,牵着她回了女生宿舍。
将舒小容推在电脑桌前坐下后,余娇才刻不容缓地给余光打电话,“爸,医生怎么说,小杰他没事吧?”
“你先别急。”余光拿着手机,悄悄走到一边,才说,“医生说了,是沙拉酱过敏引起的药疹和呼吸道阻塞,已经吃了药了,待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时间她对上帝万分感激,又笑又哭地说,“那贞姨、和和阿昊他们,他们是不是还很生我们的气?”
余光皱了皱眉,往病房那头看了一眼,才说:“你知道怕就好!要再敢这样胡来,不用你贞姨动手,我亲自解决你!听明白了吗?”
“噢、哦……”
抖着唇挂了电话后,余娇才后怕地倒在椅子上。
坐在她对面的舒小容,神情呆滞,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将她跟她爸爸的对话听进去。
两个人就这样呆坐了一下午和一个晚上,直到凌晨将近,余娇起身去开灯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她急急忙忙地抓起舒小容的手机,听完电话又满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后,才飞快地冲下宿舍楼。
女生宿舍楼下昏黄的灯光中,停了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楚昊正坐在车里,神情冷峻地看着宿舍楼的大门口。
见余娇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才转过脸,从汽车中央手枕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这是什么?”余娇愣愣在接过那张银行卡,不明白他的意思。
“舒小容的工资,密码在签名条上。”楚昊冷冷地开口,“她被辞退了。”
不等余娇反应,他已经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辞、辞辞退?!”
余娇惊讶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连忙转身上楼,急冲冲跑到了舒小容身边,颤颤巍巍地把那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
舒小容眼睛都没眨一下,搞不好连余娇替她接了电话又下楼走了一趟她都不知道。
“哎。”余娇轻轻叹了口气,把薄薄的卡片塞到她手里,“这是阿昊给你的。”
听她这么说,舒小容才有了反应。
她接过卡片,看了一眼,才抬起头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呃……”余娇不敢看她的表情,只得扭过头盯着外面昏暗的阳台,很小声地告诉她,“你,你被辞退了……”
“哦?”舒小容不怒反笑,笑得莫明其妙又极其恐怖。
余娇的冷汗“唰唰”地就往下淌,小心翼翼地劝她:“容容,这个,反正你之前就不想去的,现在终于摆脱了应该开心才对嘛,呵,是吧?”
“开心?”她轻声重复了句。
正当余娇放下防备以为她想通了的时候,她却霍地起身,双手挥拳地惊声尖叫:“开心?!老娘从来没被辞退过!他竟敢这么对我?!”
她尖叫着抓起包包就往外冲,吓得余娇连忙跟了出去。
已近凌晨,外面天昏地暗的,行人都没几个,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害怕舒小容出事的余娇,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没想到,舒小容竟然不怕死地跑到校门口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再次冲进了市妇幼儿童医院。
医院的门卫大叔见她来势汹汹却一脸哀伤,还以为她的亲人过世了,白白地浪费了他的一番同情心。
从他身边一冲而过飞速上楼的舒小容,却发现原先守在小杰房门外的两个西装男不知去哪儿了,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并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