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容飞速抽回手,嗔怒地瞪了吴文轩一眼,正准备跟余娇一样靠在松树下躺一会儿尸,眼角余光却扫到一抹纤细动人的身影。
“咦?”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伸长脖子往山中瞅了瞅。
山中树木遮天蔽日实在太过茂密,她瞅了半晌,只瞅着满眼的绿色,刚才那袭紫蓝色的裙尾,就像是匆匆划过的流星一般转瞬即逝。
“容儿姐姐,怎么了,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东东了?”
楚人杰手里抱着水瓶咕嘟咕嘟地喝着水,一双葡萄般可爱的眼睛,却滴溜溜地顺着她视线的方向转动。
“什么奇怪的东东?”余娇也坐起来,好奇地跟着他们往山里看。
就连吴文轩这么个斯文有礼的大男人,也像个好事者一样,凑到舒小容身后,翘首远望地搜寻她目光的着落点。
跟他们一样坐在山顶广场这边休息的几位游客,其中一个穿白背心搭碎花外套的中年男人,见他们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便笑道“这观音山多的是飞禽走兽,你们肯定是看到穿山甲了吧。那玩意儿喜欢刨土扒石,时不时就翻出一抷土来,动动荡荡得把周围的草叶子都溅动了,容易搞花人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到什么神出鬼没的东西了呢!”
“草叶子?”舒小容低喃了一声,“可是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不是绿色的,而是紫蓝色的啊。”
“容容,也许是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草叶上,使得原本绿色的叶片带了一点紫蓝色吧。”吴文轩笑盈盈地解释道。
舒小容倏地转过头来,没好气地斜睨着他,“叶子是死的,我看到的东西明明是会动的。”
“哎呀,容容,一定是你今天走太多路,身子又虚掉了,所以才会头晕目眩看花了眼。”余娇狐疑地觑着她,“你老实交代,伯母和我妈每天早上给我们炖的补汤,你真的都喝到肚子里去了没有偷偷跑到卫生间里倒掉?”
“什么嘛,我真的看到一撮紫蓝色的东西,像流星一样‘唰’一下飞过去啊。”
旁边的碎花外套男连连摇头,“欸,不是阳光,也肯定不是流星,绝对是穿山甲了。”
舒小容和吴文轩敬他年长,不好意思同他争执,便都闭上嘴巴坐下来安静地休息,没有人再说话。
就这么坐到了日头斜西,林淑贞和刘玉湘他们才爬上山顶。
余娇已经盯着时间等了他们好久,一见他们上来,就跑过去说道“啊呀,你们终于到顶了,我们快去吃饭,吃完饭就马上打道回府吧,走了大半天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别蹦蹦跳跳的,这可是在山顶上!”林月芬赶忙揪住她的手臂,把她牢牢地抓在自己身边,“哪能这么快就回去,我跟容容她妈还得去庙里求张符问个签呢!”
吴文轩已经提前找好餐馆预订了晚餐,此时就带领大家一齐走过去,十个人一大桌子吃了一顿极其丰富的山珍时馐。
晚饭后,林淑贞和刘玉湘她们非拖着两个小女生去山顶大庙求符问签。
此前在帝景国际广场开铺测字的所谓大师,给舒小容和余娇留下了非常深的阴影,所以她们俩打死都不肯再信这什么神神佛佛之类的事情,不要说求符问签,就连佛前那一拜,她们都不怎么愿意弯腰。
林月芬便责怪她们敷衍了事没诚意,将她二人连带着吴文轩和楚人杰,一并轰出了大殿,让他们在外头广场上罚站。
“站一站、走一走也好,反正我们刚吃完饭。”
余娇看得很开,拖着舒小容趴到广场边沿的围栏上,俯身往下去看山中绮丽迷人的夜景。
舒小容原本百无聊赖地在数环山公路上的路灯,一盏一盏地数过去,数到山腰附近时,她突地伸长手臂指着山中某处,惊喜过望地大叫道“快看、快看,就是那个地方!”
“容容,小心些!”吴文轩担心她整个人会倒栽葱似地坠下山去,闪电般地出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圈紧了,“这围栏高度不够,你这样很容易翻下去的。”
即使被他困在双臂之中,舒小容也依然跳着脚用手指着山下,兴奋难耐地告诉他们,“我中午看见的那个紫蓝色的人影,就在山腰那里,你们快看啊!”
余娇兴致缺缺地往她指的地方瞟了一眼,“在那里又怎么样,不就是个人嘛,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不如去看穿山甲呢。”
“什么啊,这说明我的眼睛没有花,我看对了,阿轩和那位大叔都说错了呀。”
“是是是,你的眼睛大又圆,就像矿灯一样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打光,行了吧?”余娇吐槽完舒,“不过你看到的人也确实挺奇葩的,这里的山路崎岖难行,路上枝枝叶叶又多,她竟然还穿着一条大长裙,也不怕被树枝勾到裙摆不小心跌个狗啃泥,本小姐实在是佩服。”
海拔还不及围栏高度的楚人杰,没看到她们所谈论的那道人影,差点把他急个半死,不甘心地拉扯着舒小容的裤腿,“容儿姐姐,我也要看嘛!”
舒小容便叫吴文轩抱他起来看。
吴文轩刚弯下腰去,余娇就对楚人杰说“别麻烦了,那个奇葩已经不见了,她行踪如此诡秘,搞不好是什么逃窜进山的犯人,你一个小孩子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作噩梦哦。”
“余阿娇,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舒小容哭笑不得地驳斥道,“仙子、仙女、神女这些你不说,偏偏说人家是犯人,我也是服了你的脑回路了。”
“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