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思路不错,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邱明山点点头,给了肯定的答复。事实上,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有点兴奋,只是不如蔡洋那样直露。
说着,邱明山端着茶杯,缓步走向待客沙发,范鸿宇和蔡洋紧紧相随。
“都坐吧。”
邱明山在长沙发里坐下,招呼了一声。
范鸿宇蔡洋对面而坐。
范鸿宇随手将公事包搁在茶几上,里面装着有关3号线的招标方案。
邱明山瞥了那个公事包一眼,随即说道:“范鸿宇,你肚子里还有些什么货色,一次性掏出来吧,别跟挤牙膏似的。”
范秘书就有点窘。
合着是他范秘书在故意卖关子了?
“专员,您还真是高估我了,我也是临时起意。凡事总得有个诱因。我站在您身边,自然而然的跟着你的思路走,考虑一下全地区的大事。平时,我可没这么大雄心壮志,得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稍顷,范秘书很谦虚地说道。
不过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试想行署办的小科员,一天到晚在心里头将自己当成是行署专员,未免过于离谱。机缘巧合,偶尔能够想到一两个出奇的新点子,那才合乎逻辑。
邱明山也不跟他争论,说道:“行,那你继续发挥一下。”
范鸿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班门弄斧了。专员,要探讨经济发展的模式,首先必须要盘一盘咱们的家底。看看有些什么家当,这才好因地制宜。对症下药。”
蔡洋不由笑道:“咱们的家当,还真不多。”
办公室里就三个人,蔡洋比较放得开。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咱们彦华地处偏僻,交通极其不便,底子太差,摆在台面上的家当,确实不多。如果做三五年的中短期规划,这些家当基本没法提。不过,要是做八年十年的中长期规划。有些隐藏起来的家当。那也得盘算进去,不然会发生偏差。”
邱明山马上问道:“三五年规划怎么做?十年八年规划又怎么做?哪些是台面上的家当,哪些又是台面下的家当?”
范鸿宇答道:“台面上的家当,基本上没有,就是一个革命老区。能够弄到点政策性的款子,杯水车薪,没多大作用。台面下的家当,那得把矿产资源加进去。但根据目前的情形来分析,现阶段,矿产和能源价格普遍偏低,我们的国营矿企,设备极其陈旧,管理开支庞大。其他包袱更是大得不得了。短期之内,能够保证不亏本,已经谢天谢地了。矿产资源的价格要涨上去,最少也得五六年之后,才能开始起步。真正大涨,估计要到十几年之后了。在新世纪来临之前,咱们这些矿企才有打翻身仗的机会。不过,也要他们能扛到那时候才行,我看够悬,大部分矿企,撑不了那么久。大环境不改变,这几乎是个死局,想要解开,除非冒大风险。”
这段话,他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蔡洋已经骇然色变,眼神不住在邱明山和范鸿宇脸上来回。
牛皮!
十几年后的事情,他现在就说得条条是道,而且语气如此肯定。
凭什么如此自信?
邱明山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专员,咱们彦华地区的劣势,简单归纳起来,就是三点。第一,交通不便,迄今没有铁路也一塌糊涂;第二,底子太差,无论工业农业还是商业,都没基础;第三,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们的思想过于封闭保守,对外界信息接受很慢,而且总是抱着一种不相信的态度。而优势,几乎没有。经济要发展,第一步就是破局。破开这个困局,才有一番新天地。”
“怎么破局?”
“第一,修路。这一点,您已经在全盘筹络方面,两条主干线,3号线咱们整体发包,但是2号线恐怕难以用同样的方式来解决。”
“为什么?”
蔡洋紧着问道。
“2号线和3号线,有什么不同?”
范鸿宇点点头,说道:“有的,而且是很大的区别。3号线走矿区,只要我们允诺投资商有优先开采矿产资源的权利,就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国际知名大公司,眼光是很长远的,他们的中长期战略发展计划,往往会做到十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我们丰富的矿产资源,对他们很有诱惑力。这中间,甚至关系到国家战略,他们的国家和政府,都会支持他们。说实话,如果有别的办法能够筹措到资金,我还真不建议走这步棋,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他们的资本侵入进来,今后想要赶出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当然,凡事要一分为二来看,现阶段,我们也必须要借助他们的资金,加速发展自己。守着一座宝山,我们自己没能力开采,也不许别人开采,那就等于没用。等我们足够强大了,到时候再谈怎么送神的事情。2号线是公益线路,这中间也蕴含着一定的商机,两条公路都建成之后,2号线的车流量,肯定要远远大过3号线,但仅仅靠收费,吸引力不足,不会有什么大公司感兴趣的。投资回报的周期太长了。这条线路,必须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来修建。不管是上级拨款还是银行贷款,或者咱们自己勒紧裤带省吃俭用,2号线也必须搞起来,而且越快越好。彦华距省城两白多公里,小车居然要走四五个小时,这样的交通状况,谈何物流通畅,谈何招商引资,谈何发展经济?”
蔡洋情不自禁地摇头,说道:“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