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曼听云裳这么说,亦是有些担忧:“那主子觉着,应该如何是好?”
云裳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金饰,沉默了片刻:“带的东西越少,越不容易出问题。咱们现在歇息的周围都没有旁的商队,今日夜里,咱们将带的货物,金银首饰那些都埋起来,到了明日过关的时候,就说咱们遇上了沙匪,带的东西都被打劫一空。”
“咱们装的狼狈一些,有什么不妥也能借此掩饰,关卡上的士兵应该也就不会追究太多。”
刘曼眼睛一亮:“主子此计甚妙,属下这就去安排。”
暗卫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刘曼来请示云裳:“那咱们带的干粮和水呢?可要一并埋下?”
云裳沉吟片刻:“埋,就说当时太过混乱,水和干粮都洒了,越狼狈越好。不过,也得要藏一些水和干粮起来,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再藏一些首饰起来,到时候去乌尔禾城换了钱,住客栈,添置水和干粮。”
“好。”
将货物那些埋好,再将衣裳上的金饰与首饰那些一并取下,将自己弄得形容狼狈一些,云裳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存在破绽,便又带着人启程了。
轻车从简,只带了两头骆驼,赶路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一路上,也有不少商队瞧见云裳他们的模样,都面露关切。
“这是怎么了?被沙匪打劫了?”
“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昨儿夜里。”
“你们是自个儿找地方歇的吗?怎么不和别的商队一起做个伴啊?”
“第一次跑商,没经验。”
“倒也是倒霉……”
虽吸引了不少商队的注意,倒也并未发生什么异常,下午时候,一行人就已经到了关卡外。
关卡上的守卫倒也似乎对他们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也没有多问,只稍稍搜了搜一行人仅存的那些行李,就放他们过去了。
等着过了关,一行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过了关再往北两三里地,便到了乌尔禾城。
进城倒也还算顺利,云裳他们进了城,便特意找了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然后去当了些东西换了银子,找客栈老板帮着购置了一些干粮。
虽已经顺利入了城,云裳却觉着,精神比在沙漠中的时候更紧绷了一些。
她对这座城池的了解,不过只是背过一些关于它的资料,根本没有多少用处。
这里没有暗桩,一切都是陌生而未知的。
唯一能够尽可能避免出意外的法子,就是尽量减少与其他人接触。
“主子,咱们这两日赶路,其他两只队伍都被咱们甩在了后面,约摸要后日上午才能进城,咱们是在这里等着他们进城之后一同离开?还是先行一步?”
“在这里等着吧,彼此有个照料,也稍稍放心一些。”
云裳顿了顿:“传信给他们,叫他们帮着将此前怀疑我们是夏国奸细的那一个商队拖一拖,不要让他们在我们离开之前过关,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是。”
在沙漠中风餐露宿了好几天,终于睡到了床上,云裳却仍旧有些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拿了笔墨纸砚给洛轻言写信。
这几日虽一直在沙漠中,只是云裳也并未忘记这一桩,哪怕只是简短几句,也还是每日都写了。只是在沙漠中,无法将书信送出,到今日,竟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叠子书信了。
将信写完,天色便已经蒙蒙亮,云裳将书信放到一起,重新躺回床上,才隐隐生出了几分睡意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云裳出门,就瞧见刘曼从对面房间走了出来:“主子醒了?”
刘曼连忙道:“我叫掌柜的给主子准备了饭菜,一直温着的,我这就去送过来。”
云裳点了点头,又退回了屋子。
刘曼端着饭菜进来放在桌子上,立在一旁道:“属下已经传信给了其他两支商队,主子吩咐让他们拖住另一只商队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够有消息。”
云裳颔首,端起碗来开始用饭,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倒的确有些饿了。
他们住的这间客栈本就是十分普通,屋中陈设亦是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云裳坐在旁边吃饭,刘曼就瞧见桌子另一侧放着的书信。
刘曼亦是知晓云裳每日都要写信给陛下的,见着桌子上放着这几封书信,想着这几日的情形,也大抵知晓是怎么回事。
“属下今日上午特意去城里转了转。”
云裳点了点头,倒是并不意外:“有何发现?”
“原本乌尔禾城,只是夜郎国中一个十分寻常的城池,又在沙漠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其实并不繁荣。”
“只是因着夜郎国在与夏国这场战事中屡屡败退,丢了三座城池的缘故,乌尔禾城如今也勉勉强强算得上一座边关城池了,加之特殊的地理位置,如今成了夏国与夜郎国商队往来的必经之城,这才渐渐热闹起来。”
“可是这样商队往来频繁的情形也不过刚刚出现半年多的时间,所以乌尔禾城比之前繁华,却也还未真正发展起来。”
“可是因为变成了伪边关城池,这座城池的护卫倒是比之前加强了许多。城池四面八方都有边防巡查兵日夜巡查,还新修建了八座烽火台,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沙漠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又因为乌尔禾城四面都是沙漠,想要从沙漠中弄什么手脚实在是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