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的脸上迅速的红了一片,浮起一个巴掌印来。丞相夫人顿时呆住,急急忙忙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公主,你受伤了,臣妇让人去请大夫。”
华镜何时受过此等屈辱,还竟然是一个外族人,还只是外祖父的一个妾而已。心中顿时怒极,目光森冷地看着仓央玉儿,却浮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来,“来人,此人殴打本公主,即刻押往府衙,带着本公主的令牌去。”
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劲装的男子,朝着华镜行了个礼,“属下遵命。”说着,便上前去押住那仓央玉儿。
仓央玉儿一时也呆住了,她只是一时情急,并未想过,自己打的,是宁国的公主。
只是,仓央玉儿却已经来不及多想,见有人对自己动手,她便又急了,“你们谁敢,我可是丞相夫人!”
那几个侍卫却充耳不闻,押着仓央玉儿便出去了。仓央玉儿虽然有蛮力,却终归只是个女人,自然是比不过这几个男子,便只得大呼小叫地被押着出了院子。
丞相夫人才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上华镜的脸。华镜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痛,丞相夫人便连忙缩回了手去,叫人去传大夫。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镜儿,你这是何必,她毕竟是皇上指婚,如今又有了老爷的骨肉,若是问罪起来……”
华镜甩了甩手,冷冷地道,“父皇指婚又如何?待会儿外祖父回来,我亲自去跟他说便是了。这样泼辣的,呆在丞相府中还不被她闹得个天翻地覆的,死了才好,不过是关一关,已经便宜她了。竟然敢打本公主,本公主怎会轻饶了她。”
丞相夫人虽然心中畅快,只是却也十分担忧,微微蹙了蹙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大夫来,为华镜上了些药便又匆匆离开了。华镜拿过镜子瞧了瞧自己的脸,瞧见自己左边脸已经红肿了一片,被上了药水之后更是难看得要命,更是对仓央玉儿恨之入骨。恨恨地将镜子一摔,“等外祖父回来,我定然要告她一状。”
丞相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才道,“镜儿今儿个怎么来了?”
华镜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笑了笑,只是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暗自又骂了几句,才道,“哦,是这样的,今儿个与一些妇人闲谈,有位夫人说听闻莹莹表姐至今未曾婚配,说她的大儿子也还为娶妻,所以想让我来问上一问。本来我想着先问问表姐的意思的,只是下了帖子,却听说表姐去了静思寺祈福了。我想着,这婚姻大事,总归也还得家中长辈做主的,便专程过来问问外祖母的意思。”
丞相夫人听华镜这样说,倒是留心起来,“嗯,莹莹也确实不小了,此前也给她说了好些人家,她总说不满意。我一直偏疼她一些,便想着,左右她还小,她不喜欢,便不勉强了。却没想到,这一耽搁,莹莹都二十了,若是真有好人家,倒也不错。”
“表姐的身份搁在那儿,自然有得是好人家任她挑选。只是我怕表姐不同意,到时候我倒是在她那里落得个不好。”华镜低下头,眼中隐隐藏着几分冷意。李莹莹啊李莹莹,本公主好不容易瞧中一个男人,你却偏生要和本公主抢,那本公主便不客气了。
“胡说什么,你也是为了她好,这件事情我自会与她说的。你许久没有到府上来了,今儿个便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不迟,你外祖父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要回来了,你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吧。”丞相夫人轻声道。
华镜干干地笑了笑,外祖父,她自小便是个不怕事的,只是对那个外祖父却是有些害怕的。只是自己今儿个却还得留下来。
两祖孙又聊了会儿,李丞相便回了府,听说华镜在,丞相便先到了静雅居,只是一见到华镜的模样,却是惊了一跳,“你这脸是怎么搞的?又惹事了?”
华镜闻言,撇了撇嘴,眼中带着几分泪意,“镜儿却不是在外面弄的,只是先前来的时候正巧见那仓央玉儿对着外祖母大呼小叫,瞧着那模样对外祖母十分不敬,且不像是第一次,外祖母性子好,被闹得没法子,却顾念着那仓央玉儿是父皇赐的婚,又怀着外祖父的骨肉,所以才一直没有作声,我却是瞧着她太过分,一时没有忍住,便训斥了两句。旁的也不曾多说,只说外祖母毕竟是府中的夫人,她那般实在不合礼数,她便仗着自己有依仗,抬手便朝着镜儿打过来,镜儿不曾防备她竟然这般泼辣,便被打得这般狼狈。”
说着,又低下头放低了声音道,“诚然是镜儿不该训斥她,只是她如今便这般狂妄自大,不顾律法家规,若是纵容着,只怕不知道惹出多大的祸事呢,她毕竟是夜郎国的人,若是在外说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也会给外祖父惹来麻烦。”
这番话,是丞相夫人教她的,华镜心中暗自佩服,方才瞧见那仓央玉儿那般对外祖母颐指气使的样子,还以为是外祖母受了欺负,如今看来,似乎一切都在外祖母的掌控之中啊。
丞相闻言,果真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丞相夫人身上,却见她轻轻扭过了头去,心中诧异,便信了几分,即便华镜夸大其词,但是脸上的伤却是做不得伪的,那仓央玉儿的脾气自己也是知道的,多半华镜也确实吃了亏。
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