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女子可能功夫比男子高,末将相信,只是说女子比我们更懂得兵法决策,末将可是万万不信的。”
云裳闻言,便知晓他有着了自己的道,冷冷一笑道,“那你想要来比一比?还是本王妃这个丫鬟便可以和你相比。”
“好,末将便出三道题,若是这位姑娘都能改答上来,末将便认输。”那男子站了起身,云裳才瞧见,是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并没有武人的粗鲁气质,倒显得文质彬彬的,像是军师一类的。
云裳望向浅音,浅音微微一笑道,“王妃娘娘教了奴婢好些时候的兵法了,王妃放心,奴婢定然不会让王妃丢脸的。”
云裳点了点头,“这位将军请。”
那男子沉吟了片刻,才道,“十年前,夜郎国进攻宁国西原城,兵力八十万,宁国守城唯有三十万士兵,最后,夜郎国却惨败,宁国并未费一兵一卒,为何?”
浅音浅浅一笑,“兵法有云,最高明的用兵方略为伐谋,最低级的用兵方略为攻城。夜郎国采取的是攻城,而宁国当时是靖王带兵,便是伐谋,以最优对最劣,谁胜谁负,便是自然。”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望着浅音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几分慎重,“兵法说,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那善之善者应当是如何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浅音毫无犹豫。
虽是九十月的天气,男子的额上却忍不住沁出了一些汗珠,半晌才道,“为何夏国军队只敢在城外驻扎,而不敢进攻康阳城?”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的神色微微一松,王妃与这个丫鬟不过刚刚到这康阳,城中的一切都不甚清楚,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为什么。
浅音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讽刺,“这位公子的提法好奇怪?不敢?夏国可不是不敢,只是因为,那夏国军师的名字叫柳吟风。柳吟风其人,最擅长的,便是知己知彼,恐怕早早地便将在座各位将军的性格脾气和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他不主动出兵,只是因为,他知晓,我们康阳城的守军将军,叫齐朗。齐将军打仗没得说,但是有一个毛病,便是骄傲自负,柳吟风不进攻,便是因为深知齐将军的这个弱点,这便是他的谋略而已。”
浅音的话音刚落,下面一片寂静,云裳瞧见齐朗额上隐隐有青筋暴起。云裳微微一笑,这个丫头啊,只怕都不知晓委婉二字怎么写。
半晌之后,却是齐朗开了口,“方才听这位姑娘说起柳吟风,说他最擅长知己知彼,本将军倒是想要问一问这位姑娘,那么柳吟风的弱点又在何处呢?”
云裳弯了弯眼,笑着道,“柳吟风呀,他喜欢男子,并且,他喜欢的男子,是夏国七王爷,夏侯靖,这算得上他的弱点吗?”
云裳的话音刚落,便发现四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云裳身上,云裳却并未打算说下去,倒是浅音接着开了口,“王妃早在一月之前就着人调查过柳吟风其人了,知晓他几乎没有任何癖好,让人无下手的余地,只是,王妃让属下们注意着那柳吟风宅中的各种布置。我们派去的人,最终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许多藏起来的画,里面画的,全是夏国七王爷,夏侯靖。”
下面有人拍着桌子站了起身,“怪不得,怪不得之前专程带了美若天仙的女人过去,那柳吟风也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原来根本不喜欢女人啊,竟然喜欢男人,也真是,恶心。”
云裳冷冷一笑,“这文也比了,武也比了,各位是不是应当履行自己的诺言了?法国菜可是说过了,若是输了,你们便要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本王妃和浅音丫鬟两人鞠个躬,说一声,对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有人缓缓站起了身。有人站了起来,即便其他人不愿意,却也不愿意丢了这个脸,便也面色不愉地站了起身,见人都起来得差不多了,半晌才齐齐的鞠了个躬,“对不起。”
云裳笑容清浅,“今日不过是给大家涨点教训,告诉你们,你们男子能够做到的,女子不一定做的比你们差,而女子能够做到的,你们却不一定能够做到。希望你们以后记得这个教训,莫要再看轻了女子。”
云裳说完,便站起了身,“本王妃今日也有些累了,便先退下了,你们玩得开心。”
浅音连忙上前扶着云裳,往后院缓缓走去。
走到后院中湖边的长廊拐角的地方,却瞧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长廊边望着湖面,似乎在发着呆。云裳蹙了蹙眉,若是她记得没错,因为她专程吩咐了,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湖的这面便只有她住着,这个地方,便只能到她住的地方的路了。
那男子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转过了身来,望向云裳,似是有一瞬的怔愣,才急忙道,“原来是王妃,末将齐豫风,拜见王妃。”
齐豫风,云裳目光落在那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在前段时间也曾频繁的出现在下属呈给她的资料之上,齐朗的大儿子,据闻是齐朗最拿得出手的儿子。武功在三个儿子中是最好的,谋略也不差。
云裳想着,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免礼,齐公子今日没有在前院?”
齐豫风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今日该末将去城门巡视,巡视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