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云裳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原来,皇后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想要用一个完好无损的棋子换掉一颗废棋?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云裳微微一笑,“琴梦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是裳儿觉得,还是听听她的意思好了,如果她愿意跟着母后去栖梧宫裳儿自然也不会拦着。不过,如果琴梦跟着母后去了,裳儿也不再要其他的宫女了,清心殿侍候的人够多了,裳儿在宁国寺住习惯了,倒不太适应这么多人侍候了。”
“那可不成,你是堂堂公主,便应当按照公主的规制来。本宫已经给内务府的管事公公说了,让他等会儿便选个得力的,给你带过来。”皇后拿下手上的念珠,拿在手中摩挲着。
“那听母后的便是了。”云裳微微一笑,显得漫不经心。
元贞皇后点了点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盯着云裳看了许久,才又道,“你的病可大好了?听说你前些日子生了病,谢绝了所有来探望的嫔妃?”
云裳闻言挠了挠头,“我身子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着了凉,怕给大家过了病气。而且,裳儿刚回宫不久,还是有些不习惯,听说前些日子锦妃娘娘被父皇宠幸,就总是有嫔妃到我这儿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儿,裳儿听不太明白,这才让宫女们将她们拦在了门外……”
云裳瞧见皇后摩挲着念珠的手顿了顿,又似不经意地将念珠收了起来,“是吗?你怎么也叫锦妃娘娘,那可是你的母妃呢?”元贞皇后说这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裳,眸中泛着冷意。
云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是裳儿的母妃,但是裳儿从小都没有见过她,就像是个陌生人,突然要裳儿叫她母妃,裳儿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心中还是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所以才缩在清心殿当起了缩头乌龟。父皇只是恢复了她的位分,其他也没有做什么,想来也不是很上心,等过些日子,大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再说吧。”
元贞皇后盯着云裳看了许久,见她神情不似作伪,想起这些年来,云裳确实与那锦妃从未有过交集,小的时候,若是有人提起她的生母是冷宫中的锦妃,她还会十分生气,不肯承认她是锦妃的女儿。让云裳这样,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元贞皇后的功劳……
“也难怪,你不到十月便被本宫抱养了过来,与你母妃确实生分了一些。如今,锦妃恢复了位分,你确实也蛮尴尬的,罢了罢了,你不愿意与她亲近就不愿吧,你也及笄了,过不了多久,就该选个驸马出嫁了,到时候不住在这内宫之中,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元贞皇后幽幽叹了口气。
云裳听见皇后又将话茬子引到了嫁人上,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搭话。
“你便好好养病吧,你这身子,是该好生养养,若是需要什么药,尽管跟本宫开口便是,这后宫里的东西,找本宫总是没错的。”皇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云裳一眼,站起身来,带着琴梦和绣心走了出去。
云裳应了声,将皇后送到了殿门前,看着皇后的身影渐行渐远。
“公主,这琴梦都已经这样了,皇后干嘛还把她要了过去?”琴依凑了过来,扶住云裳,轻声道。
云裳冷冷一笑,“呵呵,就是因为琴梦都这样了,皇后才将她撤走了啊。一颗棋子废了,总得有新的棋子才取代才好。”
“取代?那这清心殿岂不是又不得安宁了?”琴依皱了皱眉。
云裳站了会儿,才道,“不,这是个机会……”
“机会?”琴依没有听明白,却瞧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这边走过来,“公主,是淑妃娘娘来了……”
云裳闻言,抬眼一瞧,皱了皱眉,“这淑妃,怎么跟皇后约好了似得,一前一后的,琴依,关殿门。让两个丫鬟守在门口,就说我病了,需要静养,一律不得放进来。”
琴依一愣,“可是公主,淑妃娘娘不是?”
“你没听见皇后刚才的话,分明就是知道了你去跟淑妃求药的事情,来警告我呢,说这后宫能够做主的人还是只有她一个,让我好自为之。”云裳说完,便转身进了外殿。
琴依连忙将门关了起来,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几日,除了皇上皇后,其他人来清心殿,一律不见。哪怕是……母妃……”云裳对着琴依吩咐道,话音到最后却忍不住轻了下来,稍稍犹豫了片刻。
琴依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公主和主子这是做戏给别人看呢。只是,明明心系着对方,却要做出一副绝情的样子,这皇宫,倒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云裳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是啊,真不是个好地方,若是可以,我倒真希望能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只可惜,我生作了皇家女儿。”
云裳走进内室,打开窗户,学着鸟儿的鸣叫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只飞雁便停在了窗边,琴依被吓了一跳,“公主,这鸟儿从哪儿蹦出来的?”
云裳没有答话,走到桌案边画了几个琴依看不懂的符号,放进了飞雁的嘴里,飞雁便转身飞走了。
琴依惊奇地将头伸出窗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瞧见那飞雁的身影,便缩回了头,也没有再问,转身对着云裳笑了笑,“公主,奴婢去给你熬药,顺便让人将琴梦之前住的屋子收拾收拾。”
云裳闻言,赞赏的笑了笑,转过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琴依,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我们还在宫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