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挥了挥手道:“准备得如何了?”
浅音连忙应道:“主子,一切都妥帖了,只等着午时。”
云裳轻轻颔首,同两人闲叙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离开了浅水伊人阁,带着浅酌去了通往菜市口的长顺街。
长顺街上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浅酌见此情形,微微蹙了蹙眉,四下望了望,才对着云裳道:“主子,那酒楼之上也能瞧见,咱们去那上面吧。”
云裳应了声,主仆二人一同上了酒楼,找了一处靠窗的雅间,望向下面人声鼎沸的市集。
不多时,便有敲锣声远远传来,而后,有官差来开道了,将街上的人群都分到了两边,拦了下来,不多时,云裳便瞧见李浅墨骑着马在官差的护卫之下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便跟着一辆囚车。
下面的百姓皆在议论纷纷,只是云裳隔得稍稍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囚车缓缓地走了过来,云裳便瞧见了囚车之上的人,正是郑启明。云裳目光在四处扫了扫,却已经瞧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囚车走到了云裳所在的酒楼之上,有人在喊着:“打卖国贼。”
周遭的百姓都拿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朝着郑启明扔去,一片混乱之中,却有人猛地纵声而起,飞身落到了郑启明所在的囚车之上,手中的剑一挥,那囚车上的铁链子便被砍断了来。
“有人劫囚车了!”一声惊呼声响了起来,下面的百姓纷纷四散开,冲散了原本隔离人群的官差,下面一片混乱,混乱之中,却有几人一同拉着郑启明便飞身离开,消失在了远处。
“抓住刺客,快,抓刺客。”李浅墨面上满是惊慌之色,只是若是细看,便可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从容。
“主子,事成了。”浅酌轻声在云裳耳边道。
云裳点了点头,笑着道:“嗯,成了,郑启明,被劫走了。”
云裳喝了口茶,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不多时,门被打了开来,浅柳走了进来,顺手又将门合上了:“主子。”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面上满是温和之色:“此事做得极好,记得,到了柳沧之后,若是夏侯靖问起,你便说,你在锦城之中游玩,无意之间瞧见了这一场行刑,瞧见了那囚车之上的人,是他身边的人,便派人将郑启明救了下来。夏侯靖既是对你的叔父有所求,便定然不会疑心你,兴许,还会感激你。”
“是,奴婢明白了。”浅柳笑着轻声应着。
云裳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吟了许久,才道:“此事办完之后,你便可到灵溪来寻我,随我一同回宫。”
浅柳眼中浮现出几分泪光,连忙行了个礼道:“奴婢多谢娘娘。”
云裳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洛轻言没有这般早回来,云裳将衣裳换了,正欲小憩片刻,便听见了暗卫的暗号,浅酌连忙打开了窗子,一团纸团便从窗外扔了进来,浅酌捡了起来,打开了细细看了,才连忙转过身来望向云裳,眼中带着几分喜色:“娘娘,昨儿个晚上,工部尚书田大人,太史令薛大人,还有几位朝中大臣,在龙凤楼中商议谋反之事,却被贤王爷逮了个正着,人证俱获,听闻还得了好几封写给夏侯靖和仓觉青肃的信呢。这通敌叛国之罪,可是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