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乍然睁开了眼,浅酌亦是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着。
“是那个人!”浅酌的声音有些激动。
云裳眯了眯眼,站起身来:“走吧,出去瞧瞧。”
云裳起身出了寝屋,穿过正厅,刚走到正厅门口,就瞧见那男子立在院子里朝着她笑:“夫人,夫人这两日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缺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同我说便是。”
云裳笑了笑,垂下眼来整理着衣袖:“公子是准备将我关到何时?”
“夫人说笑了,在下不过是请夫人来做个客而已,谈何关不关的。”那男子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云裳笑容带着几分讽刺:“是,作客。那请问公子,我需要在这里作客到什么时候?且,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字明宏。”
呵……
云裳几乎忍不住有些想要笑了,问他高姓大名,便同她说一个字号?
“好的,明宏公子。”
那位明宏公子面色倒似是全然听不出云裳话中的嘲讽,只仍旧温温和和地道:“我听闻最近几日外面有些乱,夫人与婢子两个女子,若是贸贸然出门,只怕是有危险,不如在这儿多住一些时日,等着外面稍稍安定了一些再离开也不迟。”
“容我提醒公子一句,我本是带了侍从的,只是被公子你……不知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而已。”
“就那么几个侍从,若真的有人要为难夫人,只怕也没什么用处。”明宏公子笑了笑:“夫人尽管安心住下就是,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同我讲就是。”
左右就是不让她离开的意思了。
“多住几日倒也无妨。”云裳目光扫过院子里那桃花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只是此前我一直在吃调养身子的药,如今已经断了三日了,我担心再这样断下去,我此前调养了大半年的成果便全然白费了,不知明宏公子可否叫人给我抓些药来给我喝?”
那明宏公子闻言,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后才笑了起来:“自然是可以的,夫人可否给在下写一纸药方,我叫人去抓药。”
云裳颔首,径直转身进了屋,浅酌连忙跟了上去,替云裳磨好墨。
云裳将药方写了下来,吹干了墨迹,目光在那药方上扫了一眼,才拿了药方出门。
那明宏公子将药方接了过去,云裳才仔细叮嘱着:“这药方是鬼医同我开的调养身子的药方,毕竟事关我自个儿的身子,我丝毫不敢马虎,公子叫人去将药抓了,而后给我确认好了,我再让我的丫鬟熬了便是。”
“若是公子不放心,也可以找熟识药理的人来仔细看看这药方有没有问题。”
那明宏公子闻言,脸上笑容讪讪:“不过是一副药方罢了,怎会有什么问题?夫人尽管放心就是,我定会安排好,叫人将夫人要的这些药都抓回来,且……不让任何人知晓。”
云裳笑了笑,倒是并未多言:“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那明宏公子好似只是来看一眼云裳是不是还好好地呆在院子里,随后便拿了药方离开了。
云裳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又看了眼那河边的桃花树,过了会儿才转身重新回了屋。
“娘娘,你打探出什么来了吗?”
浅酌见先前云裳与那明宏公子只是闲话,心中愈发着急了几分:“这明宏公子还真是小心谨慎得很,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连个姓名都问不出来。这都已经第三天了,咱们得想法子回去才行。”
云裳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倒也并非全然无所获,这明宏公子,与此前在当南山设计要害我性命的,应当不是同伙。先前他说起外面的情形,用了三个字,我听闻……若那件事情是他所为,他定然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人,而无需听闻外面是何情形。”
“二则是,方才我说想要让他拿了药方去给我抓药,他当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迟疑。从那一瞬间的迟疑,我料想,他并非真正做主之人,背后定然还有人在后面指使。”
“不过他也只迟疑了一瞬间,随后便飞快地答应了下来。且夸下海口,说他定能够安排妥当,将我需要的药材抓回来,且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云裳回忆了一下当时他的表情和语气,手指在桌子上猛地划了一道:“我猜想,这位明宏公子,亦或者他幕后主使之人,应当也有经商,且名下多半是有药铺的。不仅有药铺,药铺生意应该做得还不小。所以,他才敢将话说的这样满。”
浅酌眨了眨眼:“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几句话,娘娘就看出来这么多信息?什么时候奴婢才能有这样的本事啊?”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要这样的本事做什么?思虑太多对身子不好。”
浅酌吐了吐舌头,面上忧色未褪:“若是那明宏公子也不是真正做主的人,那事情就更难办了。咱们在这里被关了三天了,连真正的幕后之人都还没有见到过。照着这样的进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
云裳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谁告诉你,非得要知道了幕后主使之人才能够离开这里的?”
“从方才那明宏公子答应下来要派人去给我抓药的时候,我设下的局就开始运转了。”
“局?”浅酌眼中疑惑愈发重了几分,定定地看了云裳良久:“什么局?”
她一直就跟在云裳身边,且将云裳和那明宏公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