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陶把两人叫到一处,“你们真不知道姐把地契放哪了?”
两人摇摇头,“真不知道,我们要是知道的话,一早就拿出来了。”
苏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悔道:“也是,我也是迷糊了,问你们两个做什么,你们把门打开,我去找找看。”
苏岩依言,打开门让他进去找。
苏红在一边托着煤油灯。
找了许久,苏陶一脸灰败的坐在床边叹气。
“娘都愁死了,那小偷怎么这么大本事,一找就找到了呢。哎~~~~”
“小偷之所以成为小偷,自然知道藏东西的地方,不如等姐姐醒了,问她就好。”
送走了苏陶,苏岩又在屋里找起来,他找的更仔细,连墙缝里都没放过,衣服的褶子里面也细细摸索,除了没把这间屋子拆掉,全部找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正当他一愁莫展之时,忽然看到被所有人忽略的桌子。
那桌子原是裂开了一条缝,只有小手指大的缝,苏静看了,觉得碍眼,便让他们出去找了红泥糊住了。
糊桌子,可是她自己动的手,现在上面盖着几张纸,是从金豆那里要来的写废了的纸。
那东西,莫不是在那里面?
虽然心中有了猜想,到底,他还是没有去把那泥堵的缝子弄破。
老三家的到处借银,已是欠下了十几两的银子,这搁在苏家,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知道苏静过了危险期,又看到老三进出老太太的屋里,其它人坐不住了,开始为以后的生活担忧起来。
老大一房倒是没人说什么,老二媳妇倒是坐不住了,心知这些事和老二说了没什么用,喊了老四家的一起到老太太房里说话。
见老太太歪倒在床上,两人递了一个眼色,一起进去问好。
说了一会,老四不开口,老二家的便坐不住了。
“娘,静娘这些日子可好了?”
老太太一看便知道她要说什么,这倒趁了她的意,老大家的闷实,没这么弯弯绕绕,到底太笨了。
老二家的以前看着太多心眼,现在倒是一个出主意的人。
“静儿吃了三十两银子的药,能不好吗,这三十两,可算是把我们家给掏空了,先说好了,那十两,可是又给小静儿用上了,那十两是我的棺材本,另外十两,是咱们一家人的心意,其余的,却是没办法了。”
两人听了,心中一跳,三十两啊,前两天他们都听说了,心都疼死了。
“娘,那咱们·······”
“放心,这个家,我还是得全顾着的,我也说了,让他尽管去借,你们也不能说,谁让静儿出嫁的时候,你们都用了她的银子呢。”
两人对视一眼,笑道,不会,不会,心里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老二家的又打听苏静还要花多少,老太太一说,把这两人吓了一跳。
“娘,这真欠下了,什么时候还得完呢,七七四十九,足足五十两呢,你看他们老三家,为了一个女儿,这是要打算把咱们苏家全赔进去呢。”
“唉,老二家的,别嚷,再让人听到了。”
“娘,您可不能啊,这也太偏心了。”
老四家的也跟着说,毕竟,她还有一个儿子在上学,还要靠这个家给银子呢。
“娘,这金豆,”
老太太摆手,老四停下。
“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家是没法分的,唉。”
“娘,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免不得要被人说道。”
老太太想了想,金豆还在上着学堂,家里还有几十张嘴,绝对不能让苏静一个人给拖垮了。
“谁说不是,咱们这个家,我看啊,要被苏静给拖垮了。”
两人一齐叹气,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如今看来,也只有静儿真的死了,这才算是了了。”
老太太一想到当初那么多的银子,只这一下就被她花了个干净,还要欠了一堆债,倒真不如当初死的干净。
两人吓了一跳。
“娘,您可别这样,这是杀人的事,咱不能干。”
“那有什么办法,你们两个能想个万全的法子?”
两人对视一眼,到底老二家的脑子转得快。
“娘,咱们村东,是不是有一块地荒着?”
老太太瞬间想到那边的屋子,虽说是个茅草屋,到底宽敞些,虽然没有住过人,但是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
老四家的适时开口,“你说的我也知道,这恐怕老三他们不答应。”
“不答应就一起搬过去,他们想陪着她死,我们可不能,你想啊,她身上的箭,能射那么准,能是等闲之辈吗?她一定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了,人家一定要让她死呢。”
老二媳妇看着老太太,此时不得不佩服她,怪不得能把这个家治理的服服贴贴的,这一层只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想到了也不敢说吧。
三娘看着苏静,知她已经脱离了危险,不止便会醒来,心中放心不少,这几日操劳之下,三郎刚恢复好一些的腿,又肿起来,今日更是下不了床。
看着这一大一小,齐齐躺在屋里,再想哭却是哭不出泪了。
躺了一夜,苏三郎觉得身上好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苏家老三还没来得及去外面借银两,就被老太太喊进屋里。
“三郎啊,娘昨个想了想,咱不能再吃那些药了,咱自己抓一点药,也能治得好,你也不用再去借了。”
“娘,可是小静她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