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立志要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心中并不着急,好货须得好买家。
不然,纵有珍珠,也要变作鱼目。
苏静手里抱着酒坛,向前走着,边走边看,直走到一处看着还不错的酒楼前,停在那里。
许是苏静站在酒店门口太打眼,里面的小二看见了,连连喊着,把人赶到了另一边,苏静有些气不过。
“小二,我站在这马路中间,你做何要赶我走。”
“你挡着我们家的门口了,让我们怎么做生意,赶紧走开。”
真是岂有此理,这次出行,真是流年不利。
枉他苏静自负美貌,在这里竟然被人当作乞丐一样赶来越去。
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个苏岩,只怕那刚降下去和恶意又升起来了。
果然,刚想到这里,古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苏大小姐,涨了三点,努力,加油啊。”
“闭嘴,别烦我。”
苏静正要和那小二好好理论,忽然冲过来一群人,直把苏静给挤到了一边,还未站稳,又撞过来一个人,连着被撞了几下,手中的酒已经抱不稳了,整个人连同酒坛一起摔在地上,手也割破了一条口子。
苏静想爆粗口,更想骂娘。
还未等她张口,忽然听到那群人嚷嚷着要去看什么新科状元。
苏静一时呆了呆,忽然想到王征,难道是他?
她呆呆的看着跑远的人群,已经忘记起身。
直到,眼前忽然出现了双锦靴。
苏静向上看去,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稍显肥胖,一脸笑意的看着苏静,伸出手来。
“小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
苏静看着擦破的手心,缓缓起身。
那人见苏静不肯递手,正要伸手去扶她忽然跑过来两个小孩。
“姐,”
苏红和苏岩两人扶起她,看着手上淌着的血,拿出手帕包了起来。
“没事。”
苏静按着有些哆嗦的手,可惜的看着那一坛酒,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再卖到银子了。
“小娘子,前面就是医馆,不若让大夫看一下。”
那人仍笑眯眯的看着苏静,看得苏静心里直觉得不舒服,那目光也太过直接。
“多谢公子关心,不必如此麻烦,告辞。”
“哎,小娘子,等一下啊。”那人又拦在前面,又极为有礼的施了一礼,苏静躲开。
“即是相逢便是有缘,在下姓何,名荣,家住城东,不知小娘子姓甚名谁。”
“不便相告。”
苏静躲开,他便移步拦下,苏静再走,他再拦。
如此,看来这事难了。
“何公子,小女子苏静。”
那人笑笑,竟真的让开了,苏静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扯了两人急忙走了。
今天真是出师不利,损了东西不说,还白招惹了一个sè_láng。
苏静这边刚走开,那边何荣已经吩咐人跟了上去,只远远的看着。
苏静一心想着躲开那人,一边疾步赶到城门口,希望陈亮早已经在那里等着。
等她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陈亮的牛车,却不见陈亮,只看到另一个人。
那人瘦瘦的,个子也不高,看样子,年龄很小。
“小娘子,你是跟着陈亮大哥来的吧?他去看新科状元了,让我在这帮他看车。”
“哦,是我,他去看状元,你怎么没去?”
“我也想去啊,不过,看一眼状元,的三个铜板比,我还是觉得三个铜板更实在。”
苏静笑看着他,这个人,想法倒是实在。
“你可知道,这状元是哪家的人?”
“不知道,不过,不管是谁,都要从我们酒楼买酒办席的······”
他正口若悬河的说着,一边的陈亮急匆匆的赶来,忙打断他的话题。
“我回来了,你回去吧。”
陈亮给了他三个铜板,便推着让他走了,那人嘻笑一下,一溜烟跑了。
也不知是他跑得太快,还是别的原因。
脸上的红色,从没下去过。
看着苏静,眼神复杂。
“陈亮,这新科状元是谁?”
“你是不是以为是王征?我也以为是他,所以特意去看了,不是他,是一个寒门公子,也姓王。”
“哦,真不是他?”
“真不是.”
陈亮抹抹额上的汗,解下拴在树上的绳子,边走边说那状元如何年轻,如何被高官择中,等等等等。
苏静看他说得眉飞色舞,一脸向往,也打消了疑虑。
毕竟,王老爷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也没考上,他儿子能考上秀才或举人,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这一路上,陈亮都在说个不停,一会说说这个,一会说说那个,说到最后,忽然停下看着苏静。
“静娘,你看这个,我在街上看到的,很适合你。”
苏静看向他的掌心。
两个碧绿色的耳坏静静的躺在那,手心中浸着汗液。
似乎,已经在手中握了很久,终于得见天日。
“这个,我不能收。”
陈亮红着脸,似乎因为被她拒绝,面带愧色,不等她反应,迅速塞进她的手里。
“静娘,我记得,我记得你说过,希望像你嫂子一样,结婚的时候,可以戴和她一样的耳坠,是我送得晚了,你留下,就当是我补给你的。”
他不说,苏静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过一个耳坠,他这么一说,她只觉得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绿石上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