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立了大功自然就能升迁,而他已经是漕运总督,在地方上已经升无可升,只能回调中枢。到了那个时候,朝廷无论如何都要空出至少一部尚书的位置来给他让路。
申时行长叹一声,以手扶额,无奈道:“高日新伐元,我心学在朝中本已岌岌可危,元驭兄此举我虽不尽赞同,但也不好阻拦。然则我心学内部居然还有人要借此机会捞功邀赏,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王锡爵也忍不住叹气,打他历来强硬,此时也比申时行更快调整好心态,道:“兄弟阋墙而外御其辱,舒应龙此举虽然……大是不该,但眼下并非纠缠之机,还是得先将事态稳住方是正理。”舒应龙毕竟是申时行的人,王锡爵并不想把话说得太重。
申时行轻哼一声:“想必他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话是这么说,但申时行也知道王锡爵所言不差,只好又道:“也罢,事已至此,总得以大局为重。元驭兄以为眼下该当何如?”
“他既然要挑这个大梁,便先让他去吧。”王锡爵道:“不过,元辅与我还是莫要分散精力,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要把高日新先逼回来再说。”
申时行沉默片刻,沉沉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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