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确实不太会做饭,在他将鸡蛋壳磕进碗里,手足无措时,希文就充分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娴熟地用筷子将碗里的蛋壳挑出来,然后犹豫地说:“要不然你去切西红柿吧,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你只要切成块就好。”
易扬温和地笑笑,在水管下冲了冲手,说道:“我也觉得自己适合切菜,小时候我好像帮我妈切过菜来着。”
“哦,那你切的怎么样呢?”希文随口问了一句。
易扬一边从架子上抽出明晃晃的菜刀,在手里简单比划了一下,一边极其认真地回答:“切得什么样,我倒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我记得似乎切到了手,划了好大一个口子,流了非常多的血,记忆中缝了好几针呢。”说完还将手指伸到希文面前,说:“你看,伤疤到现在还有。”
希文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有一道长约两公分的疤,不过并不十分明显。她看着易扬手里的菜刀,只觉得晃眼睛。她忽然觉得后悔,不该让易扬跟她一起进厨房,她犹豫着说:“或许,你可以不用学做饭。将来可以找一个会做饭的女朋友。就算女朋友不会也没什么关系,可以花点钱请家政。如果不方便的话,现在的外卖行业也挺发达的,吃饭叫外卖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不一定非要自己在家里做法。”
“不不,我还是认为自己做饭好,有家的感觉。”易扬搭着话,他似乎并没有听出希文话里的意思。他在菜板上切得砰砰响,每一声都似乎敲在希文的心上,这让她觉得心惊胆战,真怕他一不小心剁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易扬,一丝也不能错过,直到他切完最后一个。
易扬满意地拿起其中的一块,转身问希文:“我切得还算可以吧?”
看着他切得很狂放的西红柿块,希文勉强笑着点点头:“还好,嗯,你要不要过来择豆角?”希文私心觉得他还是不要做那些危险的活了,好像不大适合他。做得好坏倒是无所谓,关键他要是切了手可怎么办好。
易扬放下手里的西红柿,工工整整地装进了盘子里,啧了一声说:“我觉得我的刀工还是有待加强,再练一练比较好,择菜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说完就从一旁拿了一个土豆,说:“切土豆丝应该比较考验刀工吧,我试一试。”
希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小心一些,你的手还要用来画图纸,要保护好才是。”
易扬倒是把手指保护好了,只是他切得土豆丝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希文拿起一根比薯条还要粗上几倍的土豆丝,十分无奈地笑了笑,终于接过易扬手里的刀,温婉地说:“要不,你去外面歇一会。”
易扬捂着胸口,一副受伤心痛的样子,脸上却带着笑意:“哎呀,你这是在侧面地嫌弃我了,这真的让我好心痛。”
希文被他夸张的样子逗笑,她见易扬并没有尴尬亦或是生气,她只好实话实说:“你切菜的水平实在堪忧,我还要花时间重新改刀。”
易扬终于举手投降,“好吧,我对做饭确实没有天赋,没帮上你的忙,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希文忽然觉得自己是否有点残忍,做饭其实也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易扬没有下过厨房,初次表现成这样也算不错。她应该给一些鼓励,而不是打击,虽然她的打击并不算严厉。
她咬了咬唇,轻声开口:“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糟糕,还是不错的。”
“哦,是吗?”易扬眼前忽然一亮,他看着希文正将他切得拇指一样粗的土豆条,一点点切成细丝,他抱着手臂说:“其实我也觉得还好,至少没有那么手忙脚乱。其实我依然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是不是?”
希文抬头看了看他,一脸的诚恳,她沉吟片刻,笑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可以。”
他们终于将所有的食材准备好,只是希文再也没有让易扬动刀子。他只是在旁边剥剥蒜,并捣成蒜泥,最后他完成的很好。而且还一直引诱希文夸一夸他,像是幼儿园里讨要奖励的小朋友。
希文无奈,终于在他的引导之下,昧着良心说了一句:“你真的好棒哦!”
希文开了火,易扬站在锅灶边,心血来潮非要自己掌勺,让希文在旁边指导就好。她又是如临大敌的状态,因为她一个没注意,易扬就将锅里的油给烧着了。他惊慌失措,双脚跳了起来,完全失去了方才的淡定。说实话,希文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生动又有喜感的易扬。他一向都是沉稳淡定,风度有加的。而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猴子,就差吱哇乱叫了。
好在他很快恢复了冷静,快速地关上煤气,转身接了一盆凉水就要往锅里倒,希文见这样的情景大喝一声:“不要!不要倒水。”
他被希文的狮吼功给结结实实地镇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可是着……着火了,要不要报119啊?”
希文淡定地从一旁拿了个锅盖,砰地一声盖在了烧得正旺的锅上。瞬间,火便熄灭了,只剩下一缕黑烟从缝隙里飘了出来。
易扬手里依然端着那盆凉水,希文从他手里接过去。他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希文看着他哭笑不得,她忍不住问:“你上学的时候学过物理的吧?”
易扬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希文笑着跟他解释:“你上物理实验课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你怎么熄灭正在燃烧的酒精灯?”
“用盖子呀……”易扬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