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司农来到地面,出了乙一住的小楼,没走多远,迎面就碰到了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赢,旁边还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从品的官府,看样子品级不低。
“见过两位大人。”贾司农立刻行礼。
高赢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旁边的男子开了口,态度很是桀骜,几乎用质问的语气道:“贾司农,本官从外面过来,沿途发现大河的水流减少不少,一询问才得知,这里的水流竟然下降了一半多,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等不到夏末这里河水就会断流吧。”
贾司农苦着脸点头,“回大人,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不赶紧开挖深井,以备灌溉之用,你作为朝廷派来司农,连这都不知道吗?本官都能看的出来。”
男子越说越是严厉,简直就是训斥。
“小人已经禀明了五皇子和乙一公子,稍后就会开始打井的。”贾司农老实道。
“哼,算你还有几分见识,否则本官定要参你一本。”男子冷哼一声道。
贾司农惹不起,告罪一声就欲退开,男子却不依不饶,“还有这选址的事情当初是谁确定的,是乙一吗?怎么选的地方,大河夏季水流会减少,尤其是这关外,难道他不知道吗?明明上游有更加充沛的水流,他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们怎么向皇帝陛下交待。”
“是小人当初考虑不周,小人愿意承担罪责。”贾司农无奈道。
“承担罪责,你承担的起吗?这出关第一年关系着几十万人生计,眼看着就要黄了,明年怎么办?等着出关的数百万人怎么办?”
贾司农脸色惨白,满脸大汗淋漓,垂着头,一言不发,一副认罪的样子。
高赢在一边看着,脸色微变,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男子是兵部的见习学士,副侍郎的下手廖元,年轻气盛,很有才学,因此为人也很狂傲,这次出关就是被皇帝陛下派来和乙一商讨矿脉开采的事情。
想不到这家伙越俎代庖,竟然教训起了贾司农。
还自己当起了‘钦差’,想要质问乙一的罪责,对此高赢完全是抱着看好戏想心态看着,不管不问。
乙一如果真的那么容易问罪,估计他活不到今天了。
虽然高赢也不明白,当初乙一为什么要将据点选择在这里而不是上游,可是他深信一个道理,乙一有自己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通常是别人想不到,且很好的,很实用的。
所以接下来,应该有一场好戏看了。
廖元这个狂傲的家伙,估计第一天就会被乙一虐的怀疑人生。
“走,跟我去找他们去,本官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如果没有考虑到这些,那就说明他是个糊涂蛋,根本不配主持者关外的事情,还是尽早把大权交出来为妙。”廖元怒气哼哼道。
贾司农脸色越发地难看的,死灰一般。
此刻去找乙一公子问罪,还不如让他去死呢,可是面对强势的廖元,他也不敢反抗,只好垂着头跟着,一副认命的架势。
带着一队禁军护卫,廖元和高赢以及贾司农一起走进了小楼中,下面就是乙一和五皇子睡觉的地下室。
这里没有看守,因为乙一不在乎,五皇子也不想要。
砰砰砰——
带着满腔的怒火,廖元用力地敲门,声音很大,犹如砸门一般。
“谁啊?”虞利民一脸不善地把门打开,看到廖元不由得一愣,“刚才是你敲的门?”
高赢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了,拉着贾司农是衣袖往后退去。
“下官兵部刘侍郎手下见习学士廖元,见过五皇子殿下——”廖元还是一丝不苟地行礼,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桀骜。
“下官想要见天选者乙一公子。”
“有要事想要询问。”
“你知道这是本皇子和乙一休息的地方?”虞利民的脸色很差,目光更加地不善。
廖元却浑然不惧,抬头挺胸道:“下官自然知道,不然来这里干嘛。”
砰——
“知道你还敢那么用力敲门,谁给你的够胆,混账东西。”虞利民一拳打在廖元的脸上,抬脚就踹,嘴里更是破口大骂。
拳打脚踢,犹如狂风暴雨一般。
“殿下,本官可是见习学士,陛下亲自点名派来的——”廖元一边抵抗,一边辩解。
虞利民根本不接话,就是闷头狂打。
可怜廖元并不是灵修,哪里是虞利民的对手,一会就被打的鼻青脸肿,惨叫不已。
“殿下,我——”
“公然扰乱天选者清修,廖元你好大的胆子,本皇子要代替天选者对你施行惩罚,要你知道,天选者尊严不可冒犯。”
虞利民一边说着,一边下手更重了。
“啊——”
廖元被打的惨不忍睹,不一会竟然晕死了过去。
“拉住去,挂在外面旗杆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冒犯天选者的下场。”虞利民吐出一口唾沫,大喝道。
听到动静赶来的护卫立刻上前,一人拉着廖元的一只脚,拖着就走。
看着前一刻还趾高气昂,要来问罪的廖元此刻死狗一般被拖走,贾司农一阵后背发寒,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跟太近,否则自己也要遭殃了。
高赢看着,脸皮抽动,也是一阵后怕。
这五皇子真的莽的可以,连朝廷官员都敢直接动手打。
不过这廖元也不是什么大官,况且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