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两指并拢成剑指,指向自己的额间,闭上眼,再次默念心诀,额间逐渐汇聚出一个蓝色的小点,闪烁着蓝盈盈的光芒,那便是杖子炎的灵元。
杖子炎剑指将灵元引向灵丹,灵元立即与灵丹产生了感应,形成一道白色的光波,迅速往灵丹汇去,灵丹在空中急速旋转了起来,忽地,从另一边,映出另一道白色的光波,往昷婼的体内去。
当光波触到昷婼的身体时,昷婼的身体猛的抬起,又落下,反应很是强烈,光气汇入昷婼的身体后,便迅速与她的灵丹相连,昷婼的灵丹逐渐有了反应,身体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色微光。
杖子炎没有了灵气的支持,术法坚持不了多久,到后面,几乎是在用意念支撑着,不能放弃,就算术法枯竭,就算耗尽全身修为和全部的灵力,都绝不能收手,否则,不仅自己的灵丹会被反噬,就连昷婼的灵丹,也将会保不住。
杖子炎感到灵丹也快要支撑不住了,做出了自保反应,以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与他抗衡着,想要回到他的身体里去,杖子炎加大了力度,增强了光波,决不能让灵丹回来,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笼罩在昷婼身周的光,逐渐由白色,转变为了黄色,这表明,昷婼的灵丹正在修复,已经快要成功了,杖子炎弯起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
现在的杖子炎,不仅感到修为告竭,就连体力,也快要没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终于,昷婼身周的光,呈现出了幽幽的蓝色,灵丹,已经完成了修复。
灵丹猛地发力,杖子炎被弹开坐在了地上,光波消失了,灵丹也迅速地回到了杖子炎的体内,杖子炎全身像泄了力似的,跌坐在昷婼床边,手捂着胸口,不住的喘着粗气,浑身汗如雨下。
灵丹虽说回到了杖子炎的体内,可要完成与灵脉的再次相接,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没有灵丹的支撑,又消耗了大半修为的杖子炎,将无法使用术法,手无缚鸡之力,怕是连一个最普通的凡人都不如,随便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杀死,不费吹灰之力,另一方面,也增大了他被邪灵附体的风险。
杖子炎感到十分的痛苦,他很是吃力的抬头看了看昷婼恢复了血色与精气神的面庞,面容甚比以往更加的明艳动人,杖子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道昷婼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得赶紧离开这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杖子炎强撑着站起身,稍微一牵动,丹田处便传来一阵剧痛,灵脉正在缓缓舒展,攀上灵丹,杖子炎一步一顿,很是艰难的走向门口,将门打开,门口的婕谨闻声转过头,看到杖子炎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与先前刚进去时活力四射的杖子炎,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他嘴唇发白,满头是汗,弓着腰,手捂着胸口,用尽全力的扶住门框,也只是勉强站立。婕谨知道,他这是成功了,婕谨掠过杖子炎,跑向昷婼床边,看了看昷婼已经恢复了气血的面庞,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双手捂着嘴,笑得欢快,眼泪也落了下来。
婕谨跑回门口,将杖子炎的一只胳膊拉起,绕过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揽住杖子炎的腰,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往杖子炎的书房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婕谨搀扶着杖子炎,硬是走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走到书房,婕谨将杖子炎放在榻上,杖子炎常年事务繁忙,经常忙到半夜,所以在书房里也置了一张床榻,婕谨扶着杖子炎躺好,道:“少魔尊,有没有什么,奴婢能帮您的?”
杖子炎道:“帮我把此事隐瞒好,千万别让婼儿知道,不然,她会伤心的。”
婕谨垂了垂眼睑,心里很是难过,但还是点了点头。杖子炎因体力不支,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婕谨为他盖好被子,转身,轻轻地走了出去。
回到后殿,见床上的昷婼还是没有动静,但是呼吸已经平缓了下来,婕谨将昷婼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看天色已晚,便去膳房准备吃的了。
婕谨走后不久,躺在床上的昷婼动了动眼皮,昷婼感到体内的痛感已经完全消失,感觉不到疼痛了,朦胧之中,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线很是温柔婉转,似百灵鸟在枝头歌唱,又似凤凰在天边盘旋高歌。
随后,昷婼感到自己的手似是被人轻轻握起,她嫩滑温热的指腹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又伸手拂过自己的脸颊,她的手,很是轻柔绵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股香味昷婼似是感到非常的熟悉。
想起来了!是浮连山后清潭边,幽木的香味,母妃常常拿它做熏香,母妃?是母妃来了?
昷婼急切地想要睁开双眼,她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外界的温度,昷婼越来越迫切,越来越迫切,但不知怎的,就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屏障,挡在自己面前似的,怎么也冲不破它。
昷婼的眼珠急速的转动起来,不安的扭动着头部,拼命挣扎着,双手死死抓着床边,突然,黑暗之中,似是划开了一道裂缝,眼前忽地,光芒万丈,一片明亮。
终于,从黑暗中逃脱,置身于一片光明之中,昷婼的情绪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熟悉的一切,映入了她的眼帘,却见身旁空无一人,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微风轻拂而过,窗边的落纱,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