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姝决定把那两个人放了,交换到白家老叔的消息也不算太亏。
不过她对那幅面具更加好奇,她之后有试探过白练,白练并不清楚。周若知道,但不会说,现在卫子姝觉得,她能问的人只有白家老叔了。
而且丘邬镇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她现在手上又有一柄似是而非的重剑,是时候该离开了,去找白家老叔!
刚下决定不久,杨笑就来找他,说明了辞行的意图。
卫子姝不太高兴:“去哪?”
杨笑迟疑了会才回答:“京城。”
卫子姝又高兴了起来:“真巧,我要去邺京,顺路。”
同行的主意就这么被定下来了,杨笑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当然,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多一个人就多一分保障,毕竟路上想要杀他们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因为和杨笑的同路,卫子姝心里有了别的打算——她要一个人跟着杨笑。
至于八仙儿和九儿以及一众山海方寸的姐妹,卫子姝给她们安排了一个神圣而又重要的任务——护送重剑回山海方寸。
离开山海方寸的时候,卫子姝的师父就给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重剑带回去。虽然这柄重剑不知真假,但也算是一种交差。
再者说,她去找白家老叔,也是想知道这剑真假。若师父真要怪罪她单独行动,她自己也能有一份底气。
九儿对于卫子姝的决定非常的不满意,且对卫子姝的真正目的持怀疑态度。无奈她势单力薄,小胳膊拗不过卫子姝这根大腿,完全无法质疑卫子姝。
临行前,她带着无比的沉痛和无奈看着杨笑与卫子姝这对狗男女……一对璧人,无比复杂并且担心地提醒她杨笑:“男女有别,望自珍重。”
杨笑莫名其妙,卫子姝笑得像一只狐狸,阴险又腹黑。
送走了九儿一行人,他们也该收拾东西上路了。
马车被九儿开走了,卫子姝问:“我们怎么去?”
杨笑认真严肃道:“用轻功。”
轻功靠的是内力,卫子姝知道杨笑的一苇渡江很厉害,内力也很深厚,但大梁王朝幅员辽阔,近千里的路用轻功去?卫子姝敢打赌,不出意外的话,不到半路杨笑就只剩一张人皮了。
卫子姝没听见似的数了数自己的荷包,淡然道:“我这些钱还够租辆舒服的马车的。”
杨笑摇头:“不行,马车太慢了,得买马。”
卫子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是说用轻功吗?”
杨笑板着张脸,一本正经道:“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刚才在开玩笑吗?”
卫子姝静静地看了杨笑半响,稍后撇过脸去,朝正在一边系包袱的景成明笑道:“小明,咱们一起去马院儿看看。”
杨笑被完全无视了……
他,只是,想,幽默一点,啊!
经过起义军的洗劫,丘邬镇的正常交易往来早就崩溃了。说是去马场买马,其实也就是去碰碰运气。
马场的主人死了好几天了,被起义军杀死在后院,恶臭味都弥漫到了巷口。
卫子姝他们的运气不好不坏,马场里还剩下两匹马,不过都是老马。
这个时候他们也没得挑,只能先用了。
杨笑叹气道:“等到了别的地方再换吧。”
京城与邺京相隔不远,又都是在北边,他们势必要的走出泷泽。但泷泽旱灾横行,怕是没有好地方换马,着老马许是还要再骑上十天半月。
老马的速度快不起来,这倒是称了卫子姝的心意。他们走的越慢,他和杨笑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越多。至于那个安安静静不彰显自己存在感的景成明,卫子姝可以无视。
路上杨笑漫不经心的问她:“不知道魏姑娘师从何人?”
卫子姝很想说“就是你呀”,但是理智尚存的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秋葵老太。”
杨笑了然:“有所耳闻。”
卫子姝苦笑:“当然了,一个用食物做名号的小矮子,多么引人注意。”
杨笑很想说并不是如此,但是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秋葵老太的确是江湖奇葩之一,男生女相,后为练功自宫,又因走火入魔变成了一个侏儒。在山海方寸这美女云集之地,像极了一根长歪的树枝,格外引人注意。
杨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轻功如何?”
这个问题很危险,至少卫子姝这么觉得。
她不动声色地回答:“很杂,各门轻功都学过一些,并不精湛。”
其实她轻功不在杨笑之下,都是一苇渡江。但除此之外,她还有另外一门做掩饰用的外门轻功,马马虎虎。
“早年与斐然前辈有过一面之缘。”杨笑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你和她性子极为相似。”
卫子姝心中暗道自然是相似的,在山海方寸之中,秋葵教她武功,斐然则教她做人。仔细说起来,她与斐然或许还更亲近些。
卫子姝笑着点头:“师姐与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她,我……”
杨笑还在听,卫子姝却止住了话头,笑意渐凝,不打算往下讲了。
杨笑奇怪:“怎么了?”
卫子姝摇头:“没什么,早就过去了的事情,再说起来没什么意思。”
往往这么说的人,虽然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好似水过无痕,不想计较。他们心里对那件事情其实是最介怀的,但是他们并不想让外人知道。
杨笑也明白,并不追问,但是有些好奇。
中途下马车休息,杨笑早前准备的干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