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反,官死民逃,斐梁当年就逃了,带着家人逃进了他们才离开不久的深山老林。
官字两个口,官官有相护,当地的官府即便知晓是官逼民反,也将其人定为反贼叛民。
被安上了那样的定义,斐梁一家子逃入老林深山亦是无用,必定被官府追击捉拿乃至是被追杀灭口。
一大家子都是精怪,斐梁又是化形之妖,能换的功劳可不小,若能事成,获利获益的官府人员断然不会仅有上门相逼的那几个,换句话说,官逼民反的狗官不止死于斐梁之手的那几个。
官逼民反放在任何地方任何国度都是大忌,真相若遭暴露,那些个狗官下场很惨,他们不想真相暴露,杀人灭口就成了必做之事。
本着那般目的,斐梁一家子是逃不脱的,或者说唯有逃出无仙国才有活路可言。
斐梁现在活得好好的,他的一大家子家人跟着他也活得好好的,这就违背常理了。
“是那位大人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所以……所以我不能出卖他……”
斐梁前一刻才拜入雾凝裳的麾下,后一刻就拒绝出卖那个斗篷人的行踪,说他不忠吧,他又显得重义,说他不孝吧,他又不是拜师,不存在孝与不孝的问题。
陆苏安很不高兴:“也就是说,你帮不了忙咯?”
斐梁连连摆头:“能帮!我能帮忙!我认得车上的凶徒,我可以指认他们!”
陆苏安斜眼笑道:“你这不叫出卖?”
“不叫不叫!因为我这是帮那位大人,帮他少犯错!”斐梁摆头摆得像钟摆的说了,又叹气的解释:“劫持列车是大罪,劫持列车外加杀人那可就是滔天大罪!那位大人到底是我们一大家子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我们的救命恩人犯下那等大罪。”
陆苏安满头问号:“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斐梁苦笑:“上车之前我又不知道那位大人想要劫车,等知道后,信号都断了,我也报不了警,不过我做了补救。”
那个能喊“小心”的乘警就是斐梁说的补救之一。
“他,他,他,他以及他,”斐梁指了几个乘警,“他们身上中的毒,我刻意减轻了剂量,修为封印,我也故意破了一角,就是期望他们找机会逃脱,而后想办法报警。”
闹了半天斐梁这个凶妖还是一个好妖?春丫和秋丫确认了被指出的几个乘警所中之毒的剂量相较于其他乘警是要轻许多,证明了他真是一个好妖。
乘警当中反倒是有坏人,临近斐梁的某个乘警就暴起杀妖。
为什么要杀?因为斐梁是好妖就当真能坏了斗篷人的大事,斐梁就必须死!
有陆苏安和雾凝裳在场,斐梁死不了。
暴起杀妖的那个乘警反而死了,是眼看事难成,咬破了暗藏的毒囊。
春丫飞近探了探,秋丫替她说道:“毒太烈,瞬息之间破坏大脑,救不了,死透了。”
秋丫的话语带着奶音,糯糯好听,但话语含义却令场间转冷,冷得冰寒彻骨。
与毒无关,是乘警之中有叛徒这回事。
话说,没叛徒才奇怪!又是斗篷人又是凶徒,如果列车上没有叛徒相配合,他们早就被人发现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剩下的一众乘警之中谁人也是叛徒……
雾凝裳无法判断,看向了陆苏安,一众乘警似有所悟,也看向了陆苏安。
陆苏安扯声说道:“我又不是名侦探,看我做啥?春丫秋丫,赶紧帮他们解毒,我还要去捅死那位大人呢!”
春丫秋丫听话的去做解毒,雾凝裳不听话的说道:“陆叔,不先把叛徒找出来,等我们离开,他们会有危险的。”
此刻陆苏安和雾凝裳还没有离开呢,一众乘警都隐隐有了相互之间的戒备防备,待他们离开,是为叛徒的乘警暗中挑唆,戒备防备难免升级,转为真刀真枪的斗殴厮杀。
陆苏安顿时觉得好笑:“他们是同事,更是战友,彼此之间就没有点了解?你了解一点,我了解一点,几个人的了解合起来,基本上就能断出一个人的好坏忠奸。”
“当然,那样只是断出一个大概,不能断定,可只要有了大概,就不打开手铐,事后再细审,是奸就拉出午门斩首,是忠就重重的补偿,不就完事儿?”
雾凝裳点了点头,觉得可行。
陆苏安踩了踩脚,踩的就是被砸腿的那个乘警,踩得他惨嚎惨叫。
“不过为了防止某些特立独行的人有意害人,有个规矩,我要提前说明。”陆苏安再踩那个乘警一脚,冷声说道:“有谁要是胡乱说人是坏的,事后证明也证明是打胡乱说,我先断他的脚,再断他的手,然后才扭断他的头!”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陆苏安并非哲人,判定不了,可他见过打着为善的旗号为恶的人。
陆苏安就得防着有人借着找出叛徒的大势将平时看不惯的某某搞成叛徒的事情的发生,当然了,他也得防着本就是叛徒的人在他和雾凝裳离开过后暴起杀人。
为此,陆苏安当场做示范,要求一众乘警断出被他挑出的几个乘警的好坏,就是斐梁拿来做补救的那几个乘警。
陆苏安刚刚说的是“不打开手铐”,即一众的乘警得先被拷上手铐,待确定是忠之后再打开手铐。
乘警的手铐是和锦衣卫的手铐功能相当的款式,能电人,被拷上了就难有战力。
用作防备暴起的叛徒的乘警又是不戴手铐的,他们就有满满的战力,他们里头就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