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你亲眼目睹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秦若男问。
“当然是亲眼目睹了！道听途说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拿来跟你们说。”袁力信誓旦旦回答。
“那两个人发生冲突当时你做什么？”
“我？我一旁劝劝呗，劝了几句之后乌君昊就想跟我来劲儿了，我就没再吭声。你不也见过乌君昊了么，他那体格比我可好得多啊，”袁力抬起自己略显瘦弱胳膊比划了几下，“看看我这麻杆儿似胳膊就知道我不是人家对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吧。”
对于袁力这种听说警察上门了解情况，第一时间会想要开溜人而言，他所讲述出来内容倒是和他个性很相符，秦若男并不想这种时候去评价对方是不是够勇敢，够不够有担当，毕竟那些都不她工作需要之内。
“乌君昊和其他异性关系怎么样？”她想了想，问了袁力一个问题。
“这个啊，具体我也说不好，反正照我看着，挺好。”袁力语调里多少透出几丝酸味儿。
“那既然他这么有异性缘，为什么又非要因为汤乐蓉一个人态度就大动肝火呢？”秦若男提出质疑，倒不是她对乌君昊印象有多好，而是袁力这个老鼠一样男人至始至终努力撇清自己同时都不忘把乌君昊扯进来，这让她难免会担心这些所谓“个人恩怨”里面有多少是袁力后天人为加工过。
“秦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袁力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了秦若男弦外之音，“你意思是我嫉妒乌君昊，所以诬赖他啊？我跟你说，我不是什么君子。可也没小人到那种份上！这事儿你随便去问那几个人，只要他们不是怕事怕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跟你说，你到时候看看我有没有说谎！男人自尊心有时候是很脆弱你懂不？尤其是乌君昊这种被女人惯坏了小少爷，冷不丁冒出来一个不拿他当回事儿，那绝对受不了！”
“除了乌君昊之外，其他人和汤乐蓉关系，和他们今天之前说一致么？”秦若男问。
袁力忽然一脸暧昧笑容，支吾了一会儿才说：“这你让我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有真有假，半真半假。”袁力给出了一个有些含糊答复。
“具体一点。”秦若男没有打算接受这个似是而非答案。
“反正老尤那个人是老油条。他和谁都嘻嘻哈哈，我是从来没见他和谁红过脸，而且他么。人是有那么一点好色，不过人家有钱啊，财大气粗啊，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应该是不至于和汤乐蓉这么个小丫头闹什么不愉。荀齐和赵冬他们俩平时来参加活动也经常是有一搭无一搭，我没看出来有什么，至于其他人，嘿嘿，那我就不敢说了，无凭无据说对了像是告黑状。说错了倒成了诬陷人家了！”
“你这人倒是挺客观，没因为赵冬方才揭穿你而特意针对她。”秦若男称赞了袁力一句，她知道袁力这种人属于越夸越得意类型。这句夸奖话倒不是发自肺腑，无非是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想法罢了。
袁力被她这么一称赞，果然脸上多了一些自得，立刻毫不谦虚自夸起来：“那是，我这个人说才能论相貌或者比家境。可能和那几个人都没得比，但是咱胜磊落啊。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点不掺假！赵冬那人其实不坏，就是喜欢挤兑人，她对我算是不错了，你们不也看到她是怎么挤兑刘小枫么，不过要我说，这事儿吧，有果肯定就有因，那有谁会平白无故就喜欢针对谁啊！原本赵冬和他们那几个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结果不就是因为赵冬多少有点不男不女，又和汤乐蓉关系格外好，那些人就私底下嚼舌头，说赵冬喜欢女人，追求汤乐蓉什么，偏偏这话还传赵冬耳朵里去了，别说她再不像是个女人，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女，是女就心眼儿小，这事儿就算是发生我头上，我估计我也未必能咽下去那口气！”
“刘小枫和段薇关系一直很好么？”秦若男问。
“反正看着是挺好，女人之间交情有时候真是有够假！人前就好姐妹，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到了背后指不定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袁力发完了牢骚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就是一位女警察，连忙陪着笑改口，“一部分女人！一部分女人！秦警官你可别多心，你一看就不是她们那一类。”
即便他不解释，秦若男倒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被冒犯了地方，身为女性往往了解其他同性们一些劣根性，如同袁力所说那种有些虚伪而脆弱友谊也确实是一种比较常见状态，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也只有不到三十岁年轻酗子居然能把这件事归纳如此准确，看样子也是个细心人。
“那她们两个和汤乐蓉之间关系又为什么会不好？”秦若男又问。
“这个我可就真不知道了，女人心，海底针，除非她们自己愿意告诉你，否则谁能说清楚啊，”袁力说完这话，眼睛又朝小录音机瞥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压低声音，身子向前凑了凑，用耳语般音量问，“秦警官，你不会吧这段录音放给那几个人听吧？”
秦若男摇摇头，表示不会那么做。
袁力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不然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这么说吧，反正我看来，是段薇先对汤乐蓉很不友好，刘小枫那个人呐，唉，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成天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生丽质聪慧女性呢，实际上一点脑子都没有y本上你看她一举一动，嘴里说出来话，很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