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劫富济贫
一个高中男生，说起自己“打了个劫”，语气竟然轻松好像是说“打了个嗝”一样，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知道打劫是违法犯罪，可是根本不乎。
找到庄全之前，秦若男和安长埔也和政教处主任交流过，对庄全身世有了一些了解。这个男孩儿父母常年国外务工赚钱，是资深“洋务工”，庄全作为留守儿童从小就祖父母家生活，由老人代替父母照顾抚养，他祖父母年纪都很大，庄全又是家里唯一孙子，别孩子父母都身边，他却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爹**面，老两口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他。
之前因为庄全表现实顽劣，校方也曾经派老师到他家中去家访，结果看到他年迈祖父母唉声叹气替他求情，老师也不忍心多说什么，白跑了一趟，之后庄全依旧行为恶劣，犯了错误捅了篓子，甭管怎么批评教育，人家就是把脖子一梗，一声不吭，油盐不进。
这是一块不服管教滚刀肉。这个印象是见到庄全之前就已经留了秦若男和安长埔脑海中，现见到他本人，只简单两句对话，就加加深了这种认知。
“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打了个劫’弄到那部手机。”安长埔把椅子往庄全身边拉近一点，没有板起面孔吓唬人，而是对他笑笑，试图软化孩子脸上毫不掩饰戒备。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我都说了是打劫抢来！东西你们肯定也找到了，想问过程你们找被抢那小子去！别来问我！我不记得！”庄全倒不觉得紧张，抖着二郎腿，满不乎说，“要抓我走就赶紧走！”
举止做派之间，全然是一副几“进宫”老油条样。
说完，他却又忽然狐疑转过脸来打量着安长埔和秦若男，疑惑咕哝着：你俩是调过来？我以前怎么没派出所见过你们俩这么两号人？！”
安长埔还打算开导劝说，秦若男从后面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先不要开口，自己正襟危坐面对庄全，板着面孔对他说：你没见过我们很正常，因为我们不是派出所，我们两个是市公安局重案组刑警。”
庄全听了这话，登时就愣了，随即又鄙夷咧嘴一笑：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打劫了一个小屁孩儿么！怎么？他是市长家儿子肮是省长家儿子？这种小事也要搬重案组出来吓唬人！可真了不起！反正我话说前头，手机我卖了，钱也花光了，你让我赔我也没钱！”
“被你抢劫孩子既不是市长儿子，也不是省长儿子，他和你一样，父母都是普通市民。但是关于当天你打劫他情况，我只能问你，因为那个小男孩儿已经失踪了，自从被你打劫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秦若男一脸严肃，神情没有一丝松动。
庄全她说话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秦若男脸，想要从她态度里观察出事情严重性，现听了她话，又看她没有笑意严肃面孔，嘴巴上没有吭声，身子却有些坐不住椅子上挪动着屁股。
憋了一会儿，被两个刑警盯着看庄全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淡淡慌张。
“我可没杀人啊！做过事情我认账，没做过，你们别赖我！我就是抢了点儿小钱，那孝儿死活和我没关系！”
庄全语气虽然带着抗拒，实际上却是他愿意开口，想要替自己澄清一种信号，听了这话，秦若男悄悄松了口气，安长埔也朝她递了一个“做好”眼神。
“我们也希望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过现被你打劫小男孩儿失踪，我们没法证明，就看你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想继续耍酷，还是把事情说清楚。”秦若男盯着庄全眼睛，一字一顿对他说，“以前你年纪小，一些小打小闹过个行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家里不舍得说你，学校也对你宽容，不过这一次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只要你拿不出与你无关证明，一旦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相信我，你祖父母、父母，学校，都没有办法帮你远离麻烦。”
庄全沉默了，时不时身手抓抓自己脑袋，似乎很烦恼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要有负担，只要说清楚，我们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冤枉你。”安长埔看他已经秦若男施压下情绪出现了松动，这时候也适时给予一些鼓励。
庄全把眼睛一瞪，话说却不像一开始那么无所顾忌：你说好听，我之前表现就不怎么样，记录也不好，回头我说了什么你们也未必相信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好人也没有永恒坏人。再好人，可能下一秒钟就做了坏事，过去犯过错误坏人也一样可以真心悔改，重开始。何况你之前做那些事也不至于就把你身上打上‘坏人’符号。”秦若男听他这么说了，语气也放缓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具有威慑力和压迫感。
“行，那我就告诉你们！不是我这人没胆量，没担当，主要是我没做事情，替别人顶包我可不干！”庄全挺着腰杆儿，故意倔强说，实际上却已经是打定主意要从实说来了，“但是丑话说前头，我可找不到你们警察总说什么目击者啊！我只能告诉你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其余事情你们自己去想办法确认去！别冤枉了我！”
“好，你说吧，我听着。”秦若男点点头，爽答应下来。
“我其实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小屁孩儿，就是近手头钱有点儿紧，活该他倒霉被我遇到，反正抢谁钱不是抢啊，我原来还打算去找个初中等学生下晚自习呢，遇到他倒给我省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