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商大公子在这一届荆州学子心中只是个传说,可两年前商家却举家搬到了荆州,商大公子便在荆州参加会试。
商大公子今年才二十有三,正是年少有为的时候,众学子心里已经笃定,这位商大公子即便考不上状元,那荆州乡试的解元也是非他莫属的。
能请到商公子来诗会,这些学子兴奋的满脸通红。
冯轻瞧着没了往日君子风范的学子们,脑中浮现两个字,‘迷弟’。
这不就像后世普通学生看学神的表情吗?
三人到时,大堂内已经没了位置,不等方铮开口,郑家贤已经自告奋勇地开口,“方兄,方夫人,你们在这里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进去不久,再出来时,郑家贤已经占了一张桌子。
“今天人太多,还要为夫方兄方夫人跟我坐一处了。”郑家贤笑道。
“多谢。”方铮点头。
方铮虽并没经商,不过有些道理都是一通百通的,既然郑家贤心里已有了主意,方铮不再在学问上指点他,反倒是偶尔提几句生意上的行事为人规则。
每次方铮开口时,郑家贤起先不太明白,等回味过来,便如获至宝一般。
这也让郑家贤对方铮越发的崇拜尊敬了。
郑家贤在前头带路,方铮半揽着冯轻随后进了门。
因着方铮跟冯轻都是容貌不俗,两人的出现让周围学子短暂恍惚了一阵,众学子视线隐晦地打量起方铮来,他们暗忖,难道这位就是商公子?
方铮身体微侧,挡住落在自家娘子身上的视线,两人刚坐定,靠门口的学子中有人说了一句,“商公子来了。”
众学子纷纷伸长了脖子朝门口看去。
就连郑家贤都站起身,扬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往外瞅。
商公子虽是贵公子,容貌俊逸,心怀沟壑,可站在人前时,却面带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对他越发的尊崇了。
这些人当中自然也有例外的。
郑家贤收回视线,他替方铮倒了杯茶,正准备拿起冯轻面前的杯子时,却被方铮伸手阻止,方铮接过郑家贤手里的茶壶,替自家娘子倒了一杯,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好,这才将杯子朝冯轻面前推了推。
看着冯轻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方铮又替她倒了一杯,而后才朝郑家贤面前探去。
“我来,我来,不用麻烦方兄了。”让偶像替自己倒水,郑家贤不是受宠若惊,而是胆战心惊。
方铮也没强求,将茶壶还给了郑家贤。
一口气喝了三杯,郑家贤这才摸了一把下巴,说:“远远不及方兄。”
因对读书兴趣不是那般大,郑家贤看商公子就不如其他学子一般冲动,冷静的多,看人自然就多了审视,在郑家贤看来,这位商公子虽然看起来就是贵公子,可方兄也不差,再说了,他又不瞎,商公子的贵气是银子堆积的,而方兄的贵气则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再论学问,郑家贤是没见过商公子的本事,但是他清楚方铮的能耐。
方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低调。
被吹捧了一番的方铮并无任何不适,倒是一旁的冯轻朝郑家贤竖起了大拇指,低声笑道:“郑公子有眼光。”
那位商公子进了酒楼,热闹一直蔓延到方铮三人坐的角落里。
“今日我可算是见到商公子真人了,原来传言远不及商公子真人俊逸潇洒,今日若是有幸得商公子指点一二,今年乡试说不得我们就能中了。”方铮三人的隔壁桌坐着四位学子,其中一人面色通红地说。
另一人赞同地点头,“是啊,听闻商公子不但俊美洒脱,还和善待人,只要有上前讨教的,他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第三人起身,跃跃欲试,“我等不如上前,请教一番。”
能得商公子指点,那是许多学子梦寐以求的事,以往自诩谦谦君子的学子们这会儿也跟在小市场抢菜的大娘一般,毫无形象的朝前挤。
等那四人离开后,冯轻无声嗤笑。
不是她有偏见,哪怕没见到这位商公子,她也知晓这位公子哪怕有几分本事,那也是言过其实了。
做学问这种事,除了极个别智商高的,其他只能靠勤能补拙。
在冯轻看来,智商极高的人不会在乡试之前就让自己名声大噪,要知道伤仲永的事每个时代都不少。
想到此处,冯轻转向方铮,她悄悄握紧自家相公的手,毫不吝啬地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来。
真正高智商的是方铮。
这不是冯轻在用有色眼镜看自家相公,而是她这一年多的亲眼亲身所体验。
亏得她醒来嫁的是相公,要是旁人,她肯定会再死一回的,哪怕永远醒不过来,她也不愿生活在这个时代。
哪怕不看,方铮也知道自家娘子此刻面上的表情,他用力回握着自家娘子的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哪怕两人没交流,不过浓情蜜意还是流淌出来。
郑家贤低着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就在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对面的方铮突然转头,朝门口扫了一眼。
不光是郑家贤,冯轻也察觉到方铮的动作,她也转过身,看向门口。
待看清被人拥簇在中间那人的长相时,冯轻皱了皱眉。
这人直直看向方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