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是过敏,冯轻没心情跟他们解释。
话落,冯轻挽着方铮的胳膊,晃了晃,而后眉眼弯弯地笑道:“相公,今日天气好,我想去甲板上看看,咱们走吧。”
“好。”自打冯轻出现,方铮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娘子身上。
两人就这么若无旁人的离开。
薄护卫连忙跟上,金护卫要慢一步。
“金护卫还是回去休息吧,甲板上风大。”正如晕车的人最好不要看外头晃动的风景,晕船的人还是少看晃动着的水面。
金护卫感动的眼泪汪汪,方夫人真是个好人。
跟金护卫的想法不同的则是那公子跟身后几人了。
那公子站在空荡荡的门前,半晌,才勾了勾唇,轻声说:“到底是乡村僻壤出来的妇人,目无尊卑。”
“公子说的是。”管家低头,小心附和。
“回吧。”他是疼这个妹妹,但是若因妹妹让他自己被人挤兑,还是个他看不上的妇人,那他就没耐性了。
当然,在妹妹面前,他永远都会是那个温和纵容她的好哥哥。
“再熬一碗药。”这公子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若是还喝不下,等下一个镇子便让她下船,走陆路。”
“是。”管家暗叹一口气,应声。
他心疼小姐,可也害怕公子。
等方铮跟冯轻到了甲板,被风一吹,冯轻冷静下来,她有些不安,“相公,我方才又冲动了,会不会惹恼对方,他不会报复相公吧?”
方铮紧了紧冯轻身上的衣裳,又握了握她的手,冯轻的手是热乎的,方铮才回道:“不会。”
那公子脾性虽不如表面温和,却也不是阴毒狠辣之人,他最多会越发看不上他跟娘子罢了。
别人的看法方铮并不在乎。
冯轻不担心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暗暗决定,以后说话做事别那般冲动了,容易给相公招来仇恨,尤其是到了京都后,估计街上铺子的牌匾掉下来,都能随便砸到两个官。
相公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个书生,若是被人记恨,以后官途容易受影响。
“为夫不愿娘子改变。”方铮握着冯轻的手稍微用力,他低声笑。
“你这都猜得出来?”冯轻惊奇地抬头,迎上方铮浅淡的眸子。
不用方铮回应,冯轻歪着头朝他笑,“我知道相公心心念念都是我,自然清楚我的想法。”
“娘子说的是。”不管有点缺点,冯轻在方铮眼里总是最好的。
两人视线交织在空中。
气氛正好,然,一阵喧哗声打断了两人的亲密。
“是不是他们?”一道细弱的声音想起。
方铮将娘子护在怀里,不悦地回头看。
只见昨日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正倒在身旁的丫鬟怀里,红着眼睛看向方铮跟冯轻,方铮有些冷淡,那小姑娘缩瑟一下,朝丫鬟怀里使劲缩了缩。
昨日一面之缘,冯轻本以为这小姐是个任性刁蛮的小姑娘,今日再见,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她悄悄捏了下方铮的手心,方铮收回视线,专注地看向冯轻。
那小姐才拍拍胸口,越发委屈了。
“你找我们?”对上这种眼泪汪汪的小姑娘,冯轻就狠不下心来,她难得温和地问。
小姑娘重重点头,“我不想下船,你们能帮帮我吗?”
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这让冯轻怎么拒绝?
“其实相公也就看了几本医书,真的不是大夫,小姐不如先跟船家商量,让船在下一个城镇停一下,等你看了大夫再上船也来得及。”冯轻真心建议。
这位小姐看起来挺娇贵,若是相公那法子对她没用,反倒是会遭埋怨。
小姑娘眼泪落的更凶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冯轻,见冯轻有些心软,吸了吸鼻子,“姐姐,我都快死了,你救救我吧。”
这小姐身旁的丫鬟被她的惊人之语吓的腿软,差点跪下去。
“这——”到了此时,冯轻才意识到自己是吃软不吃硬的,说心里话,她不愿相公出手,但是这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三四岁,搁在后世,还是上初中的年纪,与她来说,只是个孩子,她实在不好断然拒绝。
“为夫教娘子如何做,娘子再去教她的丫鬟,让她的丫鬟替她按揉便成。”方铮看不得娘子这般为难,他低声在冯轻耳边说。
冯轻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相公,你在这里等我。”
那丫鬟在小姐耳边低声说了句。
小姑娘点头,那丫鬟扶着小姑娘走了过去。
“姐姐,咱们去那边说。”小姑娘指着方铮不远处的挡板处。
这船四周都是用木板挡着,有半人高,不妨碍客人观看周围景致,又可以护着客人安危。
“你确定?”靠着船边,岂不是更容易晕?
“嗯。”那小姑娘不哭的时候,笑的很可爱甜美,“青玉说吹吹风会更好。”
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冯轻也不好再劝,她暗暗观察了一下,觉得离相公不远,便同意了,“相公,我很快回来。”
方铮并未回应,而是蹙眉,看着已经走向船边的两人。
“娘子,为夫有些不适,娘子陪为夫回去。”方铮不容拒绝地开口,定定地看着冯轻。
冯轻愣了一下,而后急忙伸手,探上方铮的额头,并不热,“相公,哪里不舒服,咱们快回去歇着。”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