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扬起,那一刹那,春暖花开。
方铮加快脚步,朝冯轻马车走去。
马车停在路边,冯轻就要往下掉。
方铮急忙抓着她的胳膊,“娘子莫下来,小心些。”
见着方铮,冯轻太过激动,都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揣了个孩子,她不好意思地笑,听了方铮的话,并没急着下来,只是朝方铮伸手。
方铮握着冯轻的手,却没用力,他登上马车,摸了摸冯轻的脸,不赞同地说:“让小钱过来接为夫便成,今日天又转冷,娘子少些出门才是。”
“我穿得多,不怕冷。”冯轻扭了扭身子,她反手握着方铮的手,笑道:“我手热着呢。”
方铮还是将人揽着进马车。
“相公,考的如何?”刚坐好,冯轻就问。
方铮回答的保守,“为夫尽力了。”
“那就肯定不差。”能再得头名固然是好事,不过冯轻更在意方铮的心情,她往方铮身侧挪了挪,“一日没见了,我很想相公。”
“为夫也是想娘子。”这种想念他的话,无论听多少回,方铮都满心喜悦。
这马车是冯轻让小钱去牙行雇的,她得知皇宫离他们住的院子实在远,方铮去的时候可以提前雇用马车,回来却不容易,冯轻算着时辰过来的,她担心自己过来早了,方铮不放心。
没想到来的正好。
“辛苦娘子了。”方铮干脆将冯轻抱在腿上,闻着她脖颈处的馨香,满足地叹息。
冯轻鼻尖在方铮脸上蹭着,她也高兴,“总算是考完了,相公要好好休息几日。”
这些日子方铮的辛苦冯轻都看在眼里,她来之前已经吩咐王嬷嬷做些补汤。
“好。”
离殿试放榜还有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对旁的考生来说是最难熬的,可对方铮跟冯轻来说却是难得轻松。
方铮被冯轻盯着好好休息了两天,这两天里每天看书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方铮都应了。
一边让方铮好好休息,一边有各种食补,短短两天时间,方铮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等方铮彻底休息过来,冯轻身体也允许,两人这才出门去选新家用具。
因着时间不够,方铮决定不找人打新家具,直接买新的。
毕竟是要住许久的地方,冯轻选每一样家具都很用心,给方蒋氏跟金姨选的是最大的拔步床,虽不是红木等名贵材质,却也结实耐用。
除了床,冯轻还是头回见识齐全的古代家具。
光椅子就有好几种,还有不同的榻,更别提各色样的屏风桌几了。
买旁的时候方铮一直没开口,等两人经过美人榻时,方铮停了脚步。
“娘子累的时候可以躺躺。”皇上赐下的宅子他们去过,寝房比他们此时住的要大得多,除了床外,隔着一个屏风,还能放一张美人榻及冯轻的梳妆桌。
以后冯轻月份大了,容易累,又总不好往床上躺,坐在椅子上又不甚舒服,方铮一早便想着给娘子买个榻。
别人有的,娘子也要有,哪怕此时没有,以后他也会一样样给娘子置办齐了。
“要不,等过段时间再买吧?”冯轻小声说。
她也不舍得在外头反驳方铮,只是她更想给方蒋氏跟金姨房里多置办几样。
方铮定定看着冯轻,嘴角抿着,看着冯轻的眼神带着心疼。
冯轻受不了方铮这么看她,当即妥协,“好吧,买,买。”
两人用了将近五日时间才置办大部分家具,至于一些小的,以后想到了再说。
等院子彻底收拾好了,冯轻面上的笑许久没有落下。
空空的院子不算家,有家人的才是家。
每年四月中旬放榜,本以为龚强他们会在殿试放榜之后才会到,没想到离放榜还有三日,龚强便带着龚叔龚婶来京都了。
不光龚叔龚婶来了,方蒋氏跟金姨也来了。
来之前方铮收到龚强的信,这信时龚强刚到清丰县就往回寄的,只是这天冷,有时天气还不好,信也是几天前才收到的。
自打收到了信,方铮就会一日往城门去两趟。
这一日总算是等到了龚强一行人。
因外头天冷,方铮也只让冯轻头一天去了,之后便让她好好呆在家里,前些日子置办家具,耽搁了不少时间,韩小姐的裙子才不过绣好两个袖子,冯轻也就没有强求。
听到外头的动静,冯轻放下针线,往门口跑。
如今她有孕已经过了头三个月,肚子微微隆起,只是冬日穿得多,尚且看不出来。
瞧见冯轻冲过来的架势,方蒋氏吓得扔掉手里的包袱,伸手,朝冯轻走来,一边惊叫,“别跑,别跑,小心肚子。”
眼见方蒋氏跟金姨一左一右已经搀着冯轻了,方铮这才放缓了脚步,跟在她们身后。
“瘦了,瘦了。”方蒋氏上下打量冯轻,而后心疼地说。
冯轻笑,“娘,我没瘦,还胖了。”
当娘的总会觉得身在外头的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受苦了。
方蒋氏捏着冯轻的手腕,眉头皱紧,“哪里胖了,我瞧着瘦了许多,你说是不是,她姨?”
金姨也赞同方蒋氏说的,“是瘦了,幸好我与姐姐来了。”
“对,咱两一起,肯定将三郎媳妇养的胖胖的。”方蒋氏又瞬间释然了,她这才想起身后的儿子,连忙招呼方铮,“三郎,快些将我给你媳妇带的酱菜跟腊肉拿来,晌饭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