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淑柳哪怕有些小心思,可到底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姑娘,被这么多双压迫力极强的眼睛盯着看,孙姑娘还是慌了。

“我,我没撒谎,就是他强行将我带去了齐府。”孙姑娘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几个老谋深算的男人眼睛一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们对齐公子还真看不上,对孙姑娘说不上怜悯,毕竟这种事屡见不鲜,莫说齐公子了,就是他们自己也做过不少亏心事,但是他们被孙姑娘耍弄,这愤怒就掩饰不住了。

“荒唐!”若不是这一出,方铮又怎会抓着他的小辫子?

“来人,上拶刑,直到她说实话为止。”袁中海再没耐性。

孙高氏母女两瘫倒在地,孙高氏朝方铮爬去,求饶道:“大人救命,我女儿是无辜的,上邢会要了她的命啊!”

本以为方铮会为孙姑娘做主,然,孙高氏却只看得到方铮冷漠的脸。

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孙老实人如其名,老实木讷,见着媳妇女儿这惨样,颤颤地伸出手,“夹,夹我的手吧,柳儿她,她体弱。”

当然是无人理会他。

有护卫拿着刑具上前。

孙姑娘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揪着自己领口,疯狂地摇头,“不要,不要。”

上了拶刑,她双手就废了,那她下半辈子还怎么过?

她方才也是一时糊涂,以为方铮会跟以往遇到的男子一样,沉迷她的美色,若是她再有一个凄惨的经历,只会更让人心疼。

这小姑娘到底经历的少,小看了男子的冷漠。

孙姑娘后悔了,若是知晓知州大人这般不近人情,她是不会反咬齐公子一口的,在齐家虽不怎么如意,可至少吃喝不愁,稍微用几分手段,齐公子还会送她衣裳首饰,日子比在孙家好多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便是孙姑娘这种。

“是我自愿的,我贪恋齐家的家世财富,我想过好日子,明明我长得比那些小姐们都好看,为何我只能穿粗布衣裳,吃窝头咸菜?”孙姑娘吓傻了,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倒了出来。

齐公子回头,“你不是说喜悦我?”

他已经习惯了小妾们的奉承,孙姑娘的话跟惊雷似的,打在他脸上。

反正自己也得罪齐公子了,孙姑娘索性也就不装了,她冷笑一声,“你哪里有荣华富贵更吸引人?你以为你后院那些嘴上的都是真话吗?她们哪个不是看中你的家世?是不是每次奉承你后,你都会赏赐她们首饰衣裳?”

齐公子觉得自己喜欢那些小妾们是真的,虽然这份感情持续时间都不久,但是喜欢她们的时候也是真的喜欢,她们不是该对自己死心塌地吗?

方铮没耐性听这两人吵闹,他还想早些去陪冯轻。

不等证据取来,便判了下去。

孙淑柳涉嫌污蔑,打十板子,因孙姑娘是自愿入齐府,齐公子无罪,不过他打断了孙老实儿子的腿,赔偿百两银子。

方铮又问双方是否有异议,孙老实父女已经吓傻,自然不敢有异议,原本以为方铮会是个好糊弄的,没想到却如此冷酷无情。

“我——”齐公子想反驳。

他觉得自己委屈,这孙淑柳是自愿入齐府,当日她兄长上门要人,也是孙淑柳自己不愿见家里人,后来因孙家儿子出言不逊,他才让人动手的。

“住口。”袁中海打断这个蠢货的话,多说多措,袁中海此刻想单独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没空理会这些破事。

齐公子不敢做声了。

既如此,方铮来梁州的头一个案子便快速结了。

等他回到内室,团子已经歪在自家娘亲怀里呼呼睡了。

冯轻怜爱地盯着团子这张小脸看,醒着的时候团子爱笑,睡着的时候却又是小嘴紧抿,如此就越发像方铮了。

小银正替冯轻跟团子扇扇子。

察觉到方铮的脚步,小银无声行礼,方铮接过她手里的团扇,坐在冯轻面前,接替小银,替冯轻跟团子扇扇子。

“相公?”闻着熟悉的味道,冯轻抬头,笑道:“案子办完了?”

“嗯。”

冯轻没再继续问,方铮也不愿拿这些糟污的事打扰冯轻。

“相公喝些水,这么久了,口干了吧。”冯轻抬了抬下巴,问道。

旁边的桌上放了早凉了的茶水。

方铮一连喝了两杯,才稍微好些。

他重新坐回冯轻对面,皱眉看着睡的正香的团子,“娘子莫要总这么抱着他,太热。”

“为夫抱着。”语毕,还嫌弃地看了一眼团子,朝冯轻伸出手。

冯轻摇头,“不用,再让他睡一炷香便叫醒他。”

这会儿睡多了,晚上又该睡的晚了。

方铮抿了抿嘴角,没有在堂上的冷静自持,他这会儿只想好好抱抱娘子。

“娘子,你今日已经陪着他整整一日了,这些日子你都不愿靠近为夫。”

咳咳。

冯轻连忙捂着团子的耳朵,小声说:“哪有?我心里相公还是最重要的。”

“娘子骗为夫罢了。”方铮一脸不信,他握着冯轻的手稍微用力,话音带着委屈,“夜间你恨不得跟为夫分榻而眠。”

“那是,那是因为太热。”冯轻皱着鼻子,哼了一声,“谁让相公不让我喝凉茶。”

虽然方铮的身体比一般男子冷些,可到底是男子,阳气重,夏天没空调没电扇的时候还贴着睡,那可真是酷刑。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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