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一早醒来就捧着方铮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黑青果然少了些,相公之后都要好好休息。”
“听娘子的。”这种为他好的事方铮向来极少拒绝。
冯轻又去厨房,取来一个煮好的鸡蛋,剥了蛋壳,而后趁热在方铮眼下滚了滚,“这鸡蛋滚的效果不如多睡些好。”
“你说这么俊的脸要是憔悴了,是不是老的就快?待以后我还年轻,相公却已经是老头了,出去人家不得说咱不配?”方铮眼睛闭着,睫毛扇动,玉白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瑕疵来,这么一张脸冯轻是百看不厌的,当然,她知道哪怕等以后方铮年纪大了,那也有那个年纪该有的味道,她同样喜欢。
手腕被抓着,方铮睁开眼,“谁人敢说?”
好似谁敢说他就敢收拾人一顿。
“我就这么打比方。”冯轻让方铮赶紧闭眼,她继续滚鸡蛋,“想当年,相公可是很在乎自己容貌的。”
过去的点点滴滴冯轻都记在心里,每次想着都忍不住要笑。
方铮声音有些闷,“那是因娘子喜欢为夫这张脸。”
“我现在也喜欢。”冯轻没忍住,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果然跟想象的一样滑。
都说女子过了二十五之后就要保养,否则老的很快,不知道男子需不需要,不过看自家相公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想必暂时是不用的。
“那为夫听娘子的话便是了。”若是娘子喜欢,他做在意自己的脸也是能做到的。
冯轻无声笑,她踮脚,亲了亲他的唇角,“相公真好。”
男子也是要夸的,瞧瞧,就连方铮都不例外,这嘴角不是勾起来了?
时候差不多了,冯轻拿开鸡蛋,又仔细瞧了瞧,黑眼圈也并没明显减轻,罢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
经过昨天的事,方铮便关照冯轻,事情解决前尽量少出门,若是出门,一定要小银跟金护卫跟着。
这种时候冯轻当然不会拖方铮后腿。
吃罢早饭,方铮去了知州府。
冯轻将人送到门口,叮嘱,“相公也别太着急,注意自己安危。”
“嗯,为夫都记下了,娘子快些回去。”方铮抱了抱娘子,照常等冯轻回了院子,又关上门,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了知州府,王钊已经在等方铮了。
他昨夜连夜审了那神棍,也动了型,那神棍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光罪状就记了足足三页纸。
如昨日那中年妇人家的遭遇还是小事,比那更出格的竟然还有不少。
王钊脾性也算是沉稳的,听完神棍的话,气的亲自上手,教训了他一顿。
“大人,若是这些事都属实,足够让他呆牢里一辈子的。”王钊气还不顺,他说道。
方铮扫了一眼那满纸罪状,“那便让他在牢里呆着。”
敢算计他,不杀那神棍只是担心脏了自己的手。
王钊让下属按照纸上的记录的去查探。
他自己则跟着方铮一起去了牢房。
神棍被逼问了一整夜,又挨了一顿打,这会儿精神都恍惚了,他大半辈子招摇撞骗,但是不管到哪,总有信他的人,他前半辈子也没吃什么苦,突然被抓,还挨了顿打,这神棍早撑不住了,哭爹喊娘的。
方铮到时,这人正卷缩在角落的干草上,衣裳被血迹染红了一片。
王钊让狱卒打开牢门。
他先一步进去,将卷缩的人提了起来。
“起来,大人要问你话。”王钊粗声说。
这神棍此刻看着是可怜,可想到他曾今为了银子做的那些事,王钊哪里还会心软?
见这人还在迷糊,王钊干脆甩了他一巴掌。
“大人饶命,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大人饶了小的吧。”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求饶,显然昨夜没少这么做。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是我们知州大人有话要问你。”王钊沉声说。
神棍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方铮明明长得极好,也无凶神恶煞的表情,可神棍就是打心底里害怕,他瑟瑟发抖,不用方铮问,又将昨夜的话说了一遍,“那人给了我银子之后,关照我像昨日那般说,那人还说了,若是昨日你们没有问,让我之后隔三差五出现在你们经过的地方,他说大人与夫人若是不信,便让我想法子跟大人家的老夫人搭上话。”
老人总是更信这些。
“那人长相如何?口音又如何?还有说话时的表情跟态度,他给你的银子此刻在何处?”方铮一连串的话问下来,神棍傻了眼。
“这,我,我记得不太清了。”当时他满心都是银子,哪里还注意到旁的?
“来人,打。”方铮并未跟他废话,直接让人动手。
“大人,让小的想想,小人一定能想到的。”神棍瘫在方铮脚边,若是再被打一顿,他必死无疑啊。
哪怕到了这个境地,他还是想活着。
两个狱卒进来。一左一右将神棍拉起来,往外拖。
神棍直接吓的尿了出来,他实在不想在经历过夜的痛苦了。
他哇哇叫,“大人,小的想起来了,小的保证一字不落地将之前的事告知大人。”
要么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神棍觉得自己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快速说道:“那人看着约莫四十岁左右,长相普通,是放在人群中让人一眼注意不到的人,不过说话的姿态却是高高在上的,恍若,恍若习惯了发号施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