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的话并无几个人信,不过有王钊在,这些人也不敢随意再说话了,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各自散开了。
待王钊回禀此事后,方铮也不失望,此事本来就不是一日能成的。
他倒是更愿意将这齐家父子关在牢里久一些。
被方铮震慑过后,府衙的属官们各个垂头丧气,却也不敢再跟之前那样糊弄方铮。
如方铮所料,直到晚上下值,也无人来喊冤。
一日不见娘子,方铮着实想得慌。
方铮刚出了府衙的大门,王钊跟了上来,“大人,要不要属下找两个兄弟守在大人家外头?”
王钊也没细说,他比方铮更了解袁中海为人,或许袁中海暂时伏小做低,但是此人心思深沉,难保以后不会想出阴毒的点子来。
“也好,不过无需府衙的人,劳烦你去寻两个身手不错的人。”方铮当然不会以权谋私。
王钊也认识不少人,都是跟他兴趣相投的,他抱拳,“大人放心,此事便交给属下。”
“那大人自己呢?”见方铮又要走,王钊还是有些担心。
“本官无碍。”
回去的路上,方铮给冯轻买了凉糕跟芙蓉糕,又给方蒋氏跟金姨买了栗子糕,等走到半路,顿了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又给团子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跟麦芽糖。
还没到家,远远的,方铮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冯轻低头跟团子说了什么,团子点了点头,而后迈着小短腿朝方铮跑来。
瞧着小不点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上噙着惊喜的笑,方铮心软了一些,不由加快脚步。
“爹,爹。”团子糯糯地喊,眼睛却紧紧盯着方铮手里的冰糖葫芦。
方铮将人抱起来,手里的冰糖葫芦跟麦芽糖递给小不点。
没急着吃,团子费力地抱着方铮的脖子,噘着嘴,在方铮侧脸亲了一口,而后喜滋滋地开始啃冰糖葫芦。
方铮脚步顿了顿,而后失笑,“你倒是好收买。”
冯轻也迎了上来。
“相公,今日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握着方铮伸过来的手,冯轻先打量方铮,见他神色还好。
依照方铮对自己的看重,今日想必会得罪袁中海几人,冯轻知晓自家相公有本事,可有些手段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为夫很好。”有团子在,方铮便没有细细跟冯轻讲,他牵着人回了院子。
这一天方蒋氏跟金姨也提心吊胆的。
来了这好几日,梁州有头有脸的都知晓方家住在此处,光今日一日,就有好几位上门的,都是送礼的。
这些人当中有梁州属官,也有梁州富绅商人。
方蒋氏眼睛都看花了,心里更担心了。
她虽穷困了大半辈子,不过心里始终守着底线,知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如今她觉得自己日子过的已经是极好的了,至于这些身外之物,她看着眼睛疼,自然不会收下。
这么多人送礼来,方蒋氏心里不免有些纳闷,正巧今日跟金姨一起出门买菜,听了一耳朵。
她才知晓昨日的事。
“三郎,今日有没有人欺负你?”方蒋氏的心一天都没放下来,见儿子安然无恙的回来,她上前问。
“娘,如今儿子是这梁州父母官,无人敢欺负儿子。”一些复杂的事方铮也没跟方蒋氏说,他安慰道。
方铮神色轻松,方蒋氏想想也是,都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儿子在这梁州是头一人,谁敢欺负她儿子?
方蒋氏也就放心了。
“娘,儿子给你与金姨买了栗子糕,你们尝尝。”不容方蒋氏再多想,方铮将油纸包递了过去。
“哎呦,你咋又乱花钱?家里啥都有,要想吃让你金姨跟王嬷嬷做,自己做着可便宜多了。”
“儿子闻着这味道不错,跟金姨做的不同。”
儿子一片孝心,方蒋氏嘴上做着不该,眼里却掩饰不住笑。
“团子啊,快下来,你爹累一日了,让你爹歇歇,走,跟阿奶去吃点心。”方蒋氏从方铮怀里接过团子。
有的吃,谁抱都一样,团子老实地让方蒋氏牵着。
祖孙两去寻金姨了。
方铮去洗了手,将余下的两个油纸包打开,取了一块芙蓉糕,喂到冯轻嘴边,“今日只能吃两块,吃多容易积食,余下的留着明日白日再吃。”
一口咬下去,软糯香甜,唇齿留香。
冯轻眯了眯眼,她喜欢这里的点心,尤其这梁州,点心不比京都的少,且这里的点心也比京都的甜软些。
“好吃。”方铮几乎每日都不会空着手回来,这让冯轻觉得嘴里甜,心里更甜。
方铮自己对甜食没有多喜欢,看着冯轻吃了两块后便不让她碰了,“还要吃晚饭,娘子留些肚子。”
恋恋不舍地从点心上收回视线,“让娘跟金姨也吃些。”
年纪大了,要少吃些糖多的点心,冯轻便没多拿。
每日吃饭之前,冯轻都会拉着方铮,单独说会儿话。
方家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两人回了屋,冯轻着急问:“相公,你跟我说说,白日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没有出门,不过外头动静实在不小,今日梁州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也反常,冯轻没有在方蒋氏面前多问,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
方铮将今日府衙的事跟冯轻说了,临了,他嘱咐冯轻,“那些人虽不敢再轻易动心思,不过小心为上,娘子以后出门多注意些,定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