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道上,安容遇到了沈安玉几个,几人有说有笑的从另一条道上走过去,仿佛压根就没瞧见安容一般。
安容也没质问她们什么,她没那份闲心。
不过安容没有,芍药有。
她上前告诉安容道,“姑娘。你不知道,方才五姑娘她们来玲珑苑,喻妈妈拦着她们,不许她们上楼,她们居然使计支开喻妈妈,上了楼,还在屋子里找了一遍。”
幸好萧表少爷今儿不在。不然还不知道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呢。
安容轻轻冷笑。“以后她们再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你就在楼上撒痒痒粉。”
芍药喜笑颜逐。
“奴婢去前院凑热闹去,萧老国公那般喜欢姑娘,不知道送多少纳采礼来?”芍药笑着跑远。
安容恨不得去打她才好,连她都敢打趣。
安容回了玲珑阁,安心纳鞋底。
半个时辰后,芍药回来了。
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就站在楼道口喊。“海棠,海棠,你下来帮我抬东西,我一个人抬不动。”
海棠正在给安容穿针,闻言瞅了安容一眼。
安容笑道,“你先下去吧。”
海棠这才把针线搁下,打了珠帘出去。
没一会儿,两人就抬了个大箱子上来。
安容早从小榻上站了起来,瞅着那紫檀木的箱子。眉头轻扭。
“哪来的箱子?”安容问道。
芍药笑的咯咯如老母鸡下蛋,“这箱子是萧国公府大太太送来的纳采礼。全都在这里了。”
海棠怔住,“就一箱子?”
芍药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有多少呢?”
“……怎么也要三十六抬吧?”海棠声音极弱。
纳采礼越多,代表夫家却是看中姑娘啊,这一抬算怎么回事?瞧不起姑娘?
可不对啊,要只是一抬,芍药还不得气飞起来,怎么会笑跟捡了银子似地?
说到银子,海棠拉着芍药,指着落地美人瓶道,“那是上回萧表少爷砸你手腕的银子,一直在那儿呢,捡不捡?”
芍药无语,翻白眼道,“现在是纳采礼才是大事好么,一两碎银子而已,回头再捡就是了。”
海棠黑线,望着大箱子问,“里面有什么东西?”
芍药背脊挺直,指着桌子道,“你将茶盏收拾一下,我拿出来给姑娘瞧。”
海棠听话的把茶水收拾好,将桌子腾出来。
芍药打开大箱子。
箱子里是好多的小箱子。
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足有八九个。
安容瞧的愣愣的,她从来没想过她的纳采礼会是这样的。
前世,苏君泽娶她,送了二十四抬纳采礼来。
萧湛送的都是些什么啊?
安容随手打开一看,眉头顿时皱紧了,只见那本书上四个大字:萧家家规。
海棠眼珠子瞪圆,“这……。”
“芍药,萧国公府怎么把家规也送来了?”海棠不敢置信,这不是应该敬茶时,长辈给的吗?
芍药正在拿小箱子,眉头不抬道,“是家规,你没有瞧错,我也不知道萧国公府怎么给姑娘送家规来了,反正就是送了,除了这个,其他都是好东西。”
海棠怕安容气恼,赶紧打开一边的小箱子。
才打开,海棠的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精致,价值不菲的小箱子里,安安静静的摆着十八颗大东珠。
圆润,有光泽。
再打开一旁的小箱子,里面放着四对金镶红玉手钏,美的叫人错不开眼。
还有项链,也是四条。
脚链,四条。
金、紫金、羊脂玉、青玉、翡翠头饰,一样两套。
还有手镯,各种玉色的,一样两只。
血如意一对。
……
更奇特的是,居然还有送子观音!
海棠瞅着送子观音,低低捂嘴笑,萧国公府的纳采礼真是……别出心裁。
芍药对这些都不惊叹,她怀里抱着一个最大的锦盒,笑的花枝乱颤,指着桌子上其他东西道,“这些东西虽然珍贵,可是比起我怀里这件,只能算一般了。”
海棠紧紧的望着芍药,“快说,那是什么?”
芍药一边将锦盒放下,一边摇头道,“若不是这是送给姑娘的,老实说,我第一眼瞧见,都恨不得抢了跑了,你不知道,五姑娘她们羡慕妒忌的直跺脚呢,我想,便是冲着这里面的东西,五姑娘她们也愿意嫁给萧表少爷。”
海棠都要被芍药给急死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芍药打开锦盒。
安容瞅着锦盒上面放着一个特大的信封,眉头扭了扭。
“就这个?”海棠伸手拿了信封。
芍药呲牙,“你别看着这信封一般,你可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十个庄子铺子,三千亩良田呢,福总管说,就这信封,就价值十万两了!”
十万两银子,够置买多少陪嫁了?
亏得侯府那些丫鬟还觉得萧国公府出手小气,就一抬陪嫁,其实要芍药说,其他东西都不用,就拿个信封来,就成了。
不过不得不说,萧表少爷好有钱。
现在,最有钱的还是她家姑娘。
萧大太太说,萧表少爷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萧老国公觉得三媒六聘太麻烦,干脆一次全送来,而且这些庄子铺子都很不错,卖掉再置办聘礼不划算,往后再送来的,都是一些零碎的物什,希望老太太莫要嫌弃。
老太太嫌弃不嫌弃,芍药不知道,反正老太太和三太太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