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安容不乐意,那边江二太太对赔偿的事揪着不放,她怎么可能放手,她还嫌弃少了呢,谁不知道武安侯府有钱,又是秘方,又是酒坊的,不缺那么点钱,那钱要回去,肯定是建安伯夫人收着,将来还不就是他们二房的?
大夫人害的他们那么惨,要些补偿怎么了?
建安伯夫人和江二太太、江二老爷一定要钱,建安伯就是呵斥也没有用,三人只说大夫人死的蹊跷,休的冤枉。
偏还有个火上浇油的四太太,她不吭不声的就将火烧到大夫人陪嫁上了。
她是这样劝人的,“大夫人被休,陪嫁要送回建安伯府,你们还要侯府赔偿两万两,可就是着实不该了。”
明着是在指着建安伯夫人,可是暗地里却是在帮她们。
建安伯夫人和江二太太一听,眼睛瞬间一亮。
她们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
按理,大夫人被休,当年带进来的陪嫁也是要原封不动的送回去的。
那些陪嫁,可不止两万两呢。
只是大夫人有儿有女,那陪嫁自然是要留给沈安玉她们的。
方才,建安伯夫人说了,要沈安玉她们记名在安容她娘名下,那就算是安容她娘所出,这陪嫁自然该分安容的那份,而且她要求不比安容的少。
沈安溪站在一旁,听得早想堵耳朵了,她实在忍不住了,“萧国公府送来的聘礼。祖母全部给四姐姐做了陪嫁,你们要求五姐姐九妹妹她们将来的陪嫁不比四姐姐的少,就是卖了武安侯府和我大伯父他们,也怕是不够吧,你们是要我祖母答应你们,然后拘着五姐姐一辈子不出嫁么?”
只要不出嫁,就不用出陪嫁。
建安伯夫人一张脸涨的紫红。
因为沈安溪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可能一样吗?
沈安溪觉得气的还不够,又将安容的陪嫁一一细数,听得建安伯夫人差点能喷血。
因为沈安溪说,皇家爱脸面,就算沈安玉嫁给三皇子为妃,朝廷会送聘礼来,可是绝对不会跟萧国公府那样不在乎好不好看。人家一个箱子价值十万两。三皇子可以么?
而且,朝廷有多少的皇子公主啊,送来的聘礼有五万两,沈安玉都能笑哭了,还妄想跟安容一样,武安侯府能将她的陪嫁补到十万两吗?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安容的压箱底私房钱。那数目之多会叫人咋舌,沈安玉有吗,自己没本事挣,还想跟安容一样,那她的脸皮怎么不跟安容的一样薄?!
需要刀削的话,她那里有!
建安伯夫人气的嘴皮直哆嗦,直骂没教养。
然后,三太太怒了。
三太太冷笑一声,“建安伯夫人。我敬重你年长,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前最好过一下脑子。安溪是我生的,我知道她说话耿直。容易得罪人,但哪句错了?要说到教养,我自认不比你差吧?”
三太太没明说,那眼神从江二老爷身上扫过去,带着轻蔑讥讽的笑。
任是谁都能想的起大夫人偷窃,江二老爷卖秘方的事。
能教出这样的儿女,还好意思谈教养,还真是笑掉人大牙。
三太太虽然气,但还记得分人,没有一竿子将建安伯府都打翻了,江大太太她就极喜欢,还有安容的亲娘,都是建安伯府所出,不会教女儿的只是建安伯夫人。
就这样在三太太看来,都有些恬不知耻的人,竟然敢骂她女儿没教养。
三太太是越想越气,越气就说话越冲,“当初建安伯府送大夫人来就是为了照顾安容,为了安容兄妹好,今日侯府也是为了安容兄妹,要休了大夫人,怎么建安伯夫人就不应了呢,莫非当初这样好心,只为了建安伯夫人的位置,如今目的达到,就置安容兄妹于不顾了?”
三太太脸上的表情很嘲弄。
一半是讥讽,讥讽这样自私自利的姨娘居然也能扶正,讥讽建安伯的眼光。
一半是钦佩,钦佩她的好心机好手段,得了好处,还博得了好名声。
三太太话说的很重,建安伯夫人要是不同意接休书,那她当年送女儿来做继室,就只是为了建安伯夫人的位置!
建安伯夫人气的心口疼,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直喘气,脸都青紫了,可偏偏找不出来一句话反驳。
谁叫她当年那么疼安容兄妹了,如今怎么不疼了,当年疼安容胜过疼大夫人,如今倒是疼大夫人胜过安容了。
怎么听都叫人觉得三太太话说的对,她当年只是为了博得贤名,只为了建安伯夫人的位置。
安容站在那里,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她觉得这把火,烧的还不够,又添了一把,她对建安伯夫人道,“你要求五妹妹九妹妹出嫁的陪嫁和我一样多,将来我大哥会继承父亲的爵位,是不是孝哥儿也要?你也是继室,二舅舅是不是也该和大舅舅一样,也要继承外祖父的伯爵之位?”
能提出那样的要求,说她没觊觎爵位的心,谁信?
江大太太眼睛一凝。
建安伯夫人顿时额头直冒冷汗,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又将话题转到大夫人死的不明不白,替老太爷守过孝,休不得她上了。
你不就是想休妻吗,免了安容和沈安北守孝吗,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让你如愿!
不就是说她不疼安容了吗,让她们说两句就是了,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她帮自己女儿讨公道,老太爷也不可能休了她,她怕什么?
建安伯夫人已经破罐子破摔,不达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