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一夜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第二天又天不亮就爬起来,去上早朝。
结果打开侯府大门,见到的是两具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尸体。
看着那两个娈童凄惨的死状,侯爷眉头跳了又跳。
总觉得,今儿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能有好事才怪了。
老太太撂下狠话,让侯爷搅乱庄王府,不然就给她收尸,侯爷做到了。
庄王府,乱了一夜。
庄王妃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红着眼睛回了娘家。
庄王府鸡飞狗跳的太厉害,厉害的连老太太都怕了,她只是想给庄王妃添添堵,免得她闲得慌想法子折腾侯府,却没想过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她更没想到庄王爷只是明面上正直,内里竟是这般鄙陋不堪,庄王妃是颜面扫地,这口气,怕是捋不顺了。
“侯爷他,真是……,”老太太靠着大迎枕,艰难的抬手揉太阳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侯爷的孝心,她看到了,很孝顺。
可是办事未免太急躁了些,一点都不像他的沉稳的性子,莫不是因为手里有了暗卫,太高兴,急功近利,才失了分寸吧?
老太太在叹息,她真是被庄王府气晕了头了,侯爷那么孝顺,一听她那话,就做事不管不顾了。
安容宽慰老太太道,“祖母,你放心吧。父亲在朝堂上,向来办事求稳,他既然敢做,就不会没有把握。”
老太太看着安容,眉头轻皱道,“我怕的是庄王妃回娘家的事,庄王妃出嫁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她是敖大将军的嫡妹,京都谁敢轻易得罪她,便是太后见了她,也是能让则让,侯府惹上庄王府是小事,得罪敖大将军……。”
虽说,古代皇权至上。
可皇权之上。还有兵权。
皇上也怕臣子手握兵权会造反。甚至会怕的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连皇上都警惕的人,有谁敢惹?
可偏偏,侯爷就去捅了敖大将军的逆鳞。
而且这个逆鳞是越捅越大。
本来侯府这把火就烧的够大了,萧老国公还嫌不够乱,又添了一把火。
他弹劾庄王爷品性不端,有辱皇家颜面,理应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萧老国公率先弹劾,后面跟着一堆附议的。
当然了,庄王爷在朝中人脉也不少,还有敖大将军的人脉,都帮着求情。
饶是如此,皇上也将庄王府贬为了郡王府,而且庄王爷罚俸三年,并贬去守皇陵三个月。
不当他要去,生气回了娘家的庄王妃也要陪同。
听到皇上的话。侯爷的心都凉半截了。
皇上果然存了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心。这么可劲的折腾庄王妃,庄王妃不找敖大将军哭诉才怪。
皇上寿辰将至。便是没有圣旨传召,敖大将军也能进京贺寿。
那时候……侯爷头疼了。
等下了朝,侯爷就找萧老国公了,萧家才是他的同盟帮手啊,虽然萧老国公在后面推了一把,可推的正大光明,不像皇上……使阴招。
侯爷苦着张脸,“国公爷,我这篓子捅的可不小,皇上他……。”
萧老国公赫然一笑,“好不容易有个不怕死的出来做诱饵,你还指望皇上会怜惜你?皇上没将你送去边关,送到敖回眼皮子底下,你就该千恩万谢了。”
他可是知道皇上肖想敖家的兵权想了多久。
只是敖回狡猾,办事总会留足了后手,皇上几次查他,线索都在半途就断了,要么就是有替死鬼。
皇上愤怒,却也没办法。
没有十足的证据,皇上也奈何不了敖回,而且他手握兵权,在军中又极有威信,皇上也怕惹急了他,到时候人家举兵造反,得不偿失。
至于他,那是对敖回手里的兵权志在必得。
至于以前,为何迟迟不动手,那只能说时机未成熟。
萧家的兵权在大周,占了三分之一,若是加上敖大将军手里的兵权,那就超过了半数了。
为君之道,最讲究的便是制衡,平衡权势。
皇上信任萧家,却也不会任由萧家做大到可以威胁他的地步。
当年,敖大将军不就是先皇一手扶持起来的,只不过威胁不到萧家,却成了上位者的威胁。
便是这一回,萧家最大的敌手,依然是皇上。
只不过,皇上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他萧家不行。
没有萧家的支持,武安侯府想全身而退,那是痴心妄想。
怎么说,武安侯府也是他外孙儿的岳父家,这兵权又是替他要的,他袖手旁观,那是断断不行的。
至于皇上看了热闹,还想拿好处,萧老国公笑了。
他看中的东西,谁敢跟他抢,那只能顺手教训他了,皇上也不例外!
就是这样的霸道,不解释。
话说,今儿的早朝,真是叫文武百官震惊不已,大家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甚至有大臣私下问钦天监,问他武安侯是不是天煞的命,怎么谁惹上谁倒霉啊?
宣平侯府、护国公府便是前车之鉴,这才过了几天,街头巷尾都还在议论纷纷呢。
谁知,一觉醒来,武安侯府又将庄王府拉下了马,亲王府虽然和郡王府只隔了一个等级,可却是天差地别,不然怎么会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
而且,庄王府的后台很硬,这是举朝皆知的事,京都敢惹庄王府的人不多。
武安侯府却拿鸡蛋去碰石头